从乾瑜房间出来,一眼就看到守在门口,兴奋的摇着尾巴的妖妖,顿时有些好笑,撸了撸狼,后者舒适的眯了眯眼,“走吧,妖妖,今天跟我回家。”
跟着妖妖的佣人一脸呆滞的望着一人一狼:
小小姐啥时候来的?
月黑风高,骑狼的少女神秘而魅惑人心!
站在窗口,看着某无良的少女骑着银狼耍的一手好骑功,乾瑜笑着摇头,这丫头,也不怕惊到夜间路过的行人。
乾瑜刚回到房间准备躺下,床头的电话响起。
谁啊?这大半夜的?
“喂?”语气不太好。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嘘嘘索索,还有沉重的呼吸声。
“到底是谁?我没那个功夫跟你玩猜猜猜的游戏。”
“是我”粗嘎难听却又熟悉的嗓音从对面传来。
乾瑜蹙眉,眼底闪过不解,“程老二?”
用最快的度赶到医院,进了大门,就看到一身颓废的程云航抱着后脑勺,靠在凳子上闭目沉思。
踏踏踏皮鞋出的声音在安静的医院过道上尤为清晰。
“你来啦”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昔日的兄弟,程云航僵硬的唇角扬起一抹弧度,这小子,还是来了突然,有些庆幸自己在犹豫之后打了这通电话。
因为刘家的事情,他跟乾三的交情也到了悬崖边上,只差临门一脚就会落入敌对的场面本以为就此分道扬镳,却不想出了事情,他第一个想到的,仍旧是乾老三,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
“出什么事儿了?”看到一起长大的兄弟如今的模样,颓废的像个流浪汉,胡子拉碴,乾瑜心里也是非常难受,毕竟,他们这个圈子里,有一段过命的交情真的不容易,而他跟程老二,就是如此,只是,很多时候,人都是身不由己的,道不同,不相为谋!珺珺只有他这个哥,他得护着!
“老头子出事了,脑淤血,昨个晚上下半夜生的。”医院外面已经渐渐亮,这一夜,程云航觉得尤为漫长,总也看不到尽头。
“病症?”自己导致的?
“嗯。”他中途回去房子里查过了,没有任何痕迹。
“那现在呢?脱离危险了吗?”
“如果今天能醒,就没事,好好养着,还能活几年如果没醒,成为植物人的几率会很高,最坏的,就是死。”淡淡的语气里无喜无悲,就像是叙述别人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老爷子,现在不能死!
乾瑜沉默的看着程远航,脸上都是肃穆,眼睛里闪烁着深幽光泽“航子,老爷子要是真去了,对你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程勇这些年,刚愎自用,不愿意放权,很大程度上遏制了程老二的展,他都是一一看在眼底,有时候实在看不过眼了,也会劝劝,但是他每次都是一句,他是我父亲,我能怎么办?后来的后来,自己也就不再说了,毕竟,虽然是朋友,但也不能干涉太多。
乾瑜的话让程云航脸色更加惨白了一分,眼底一片死寂,也有一抹不太明显的释然,就好像他在某个问题上纠结了许久,终于找到了答案。
“乾三,帮帮我吧。”刘家的事情,就这样过去吧,我们还是兄弟。
“你”乾瑜一低头,看到程云航眼底毫不掩饰的期待,脑海里不禁又浮现这些年的过往,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良久,“好”带着叹息
“航子,珺珺是我亲妹,不要再为难她,我们永远是兄弟。”换言之,要是你以后再出手,我们的交情,恐怕也就真的走到尽头了。
程云航眼底闪过失落和黯然,“好”这一切的真相,他清楚,所以,想要放下,也是不难。
如今的情况,毕竟都是老爷子自己一手造成的
刘刚和于盅在县医院守了一夜,确定人真的没事了,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来钟了,来了换班的,俩人就回所里修整一下。
到所里,一沾上凳子,长长的舒了口气,“队长,我得回去趴会儿了,实在是熬不住了。”于盅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的跟刘刚请假。
刘刚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去吧。”这小子真是吃不起苦,想当年自己还在部队的时候,三天三夜不睡觉的时候都有,现在的孩子们啊,真是一言难尽。
昨晚事情报上去之后,所长也亲自赶到了医院,确定是恶**件,连夜赶完了报告,现在还剩下他手边的这些资料整理,就可以往上报了,所以,他是完全没有时间可以休息的。
“秧子,证人这块弄完了吗?”
“队长,记录完大部分了,还剩下村长没有做,昨晚上,你们刚走他就晕过去了。”
“晕过去?哦,知道了。”他还得亲自去一趟。
刘刚叹一口气,抄起桌上的文件,往后屋子里去了。
安次区的工程那边循序渐进,不需要时刻盯着,人员招聘也已经告一段落,猎鹰和蛊清闲下来,所以就被叫过来给这些新加入的小伙儿当保姆。
刚开始过来的时候,看到这些人并排趴在这里,全身的衣服不是破裂就是短上一节,连鞋子都是要脱不脱的挂在脚尖,双目紧闭,他们还以为是从哪个难民营拖回来的尸体,整齐的摆成一排排,跟停尸间似的,怪吓人。
后来现身体因呼吸而有起伏,才算是放心,凑过去看,现竟然就是招聘过来的那几个,“哎,猎鹰,你有没有觉得这几个新来的家伙,好像比上次看到更加壮实了?”托着下巴对着十人来来回回转悠了好几圈,蛊得出了结论,虽然他们都是趴窝的状态,但是体格可以很轻易的分辨出来。
“有点变化。”猎鹰也是满脑子疑惑,小主这是对他们干什么了?能让人趴着昏过去,也不怕把人给憋死。
“我们要不要把人翻滚来?趴着睡好像不太舒服?”
“还是别了,小主干的事情从来就没有正常过,我估计有她的道理。”
刘珺:她的下属对她有些误会,翻个身啥的,她没意见
昏迷的众人:所以,他们被坑了?
昏睡过去的第三天下午,阳光还有些热度,闻树第一个从黑暗中清醒,浑身僵硬的翻身,让身体舒服一点,吐出一口浊气,胸腔的憋闷感消失了,双眼直的瞪着头上的黑色篷布,有些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
愣了会儿神,“闻树,你醒了。”低沉的男中音从头顶传来。
是猎鹰!
有些艰难的抬起身,从棚子里躬身出来,光线一时扎眼,抬手挡了挡,半响才算是适应,“我们这是唔,是小主。”他想起来自己昏迷之前经历的事情了。
那种撕裂灵魂的痛楚,他这辈子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小主说过,要是他们醒来,得记录下身体状况。
猎鹰一个眼神,蛊递上黑色的笔记本,“我得记录一下你现在的情况,小主得看。”
一番简单的检查和问询之后,猎鹰和蛊瞪着手里的皮尺,再看看杵在原地像根柱子似的闻树,“你今年多大来着?”
“三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