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红针上怨魂咆哮,随着黑衣老者大手一挥迅速刺向前方,只听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噗”声过后,针尖扎穿了木雕鲜活的如同真实的心脏,其上怨魂疯狂的扑去,大口啃食起来,如果在远处看,就是一团黑气一点点吞噬掉了还在跳动的心脏!
随着木雕核心的缺失,整具巴掌大的乌木顿时破碎开来,一瞬间像是遭受了无数利剑切割,残缺的碎肉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席卷,溅得室内到处都是,却诡异的在落地的刹那消散,随之而去的,还有那连接血肉的红丝!
此时此刻孙末缘一手支撑着地面,豆大的汗珠不断从全身各处流下,另一只手紧紧捂着心脏的位置,似乎这样才能减轻些痛楚。
他的表情近乎扭曲在一起,极端的痛苦使得孙末缘几欲疯狂,从而导致他的面部十分狰狞。
他没有能力去想是谁对他下手,也没有能力去思考这带给他犹如酷刑般体验的力量到底来源于什么,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好像要晕过去了一样。
“不行!不可以晕过去!!!”孙末缘在心中不断怒吼,他知道自己一旦晕过去,就将会彻底丧失生还的机会,所以他强提起涣散的意识,以莫大的毅力忍耐着,同时大脑飞速运转,苦思破解之法。
可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就好似一头头噬心的毒虫在残忍啃咬,不断冲垮着他的理智,迫使他心境一片烦躁,更隐隐有不受控制的杀意弥漫。
没有丝毫犹豫,孙末缘知道自己处境已在生与死之间了,他强忍着钻心蚀骨的疼痛,调动起体内的光系法力,庆幸的是他施法速度极快,不然一旦法力因疼痛而没接续上,可就释放不出法术了。
这法术对目前的孙末缘来说最适用,也是他明知道如今事态紧急必须争分夺秒时却仍旧坚持释放出的原因。
一轮皎洁的明月浮现在高空,清冷静谧的月光挥洒而下,月之光辉灿烈无比,银芒醉人,所到之处万物都像是沉眠了,似是都不愿在这如水般的月光下出声,生怕打破了此地的宁静,破坏了这唯美的一幕。
这里静得像是万灵灭绝了,远处若有若无传来的嘈杂人声被隔绝了,风也好似停止了流动,仿佛这世间只剩下了眼前那一轮圣洁无暇的明月!
就连身旁刘玄扬急切的呼唤,孙末缘也听不见了,他的内心此刻唯有一片宁静,身体也好像遗忘了那滔天的痛觉。
在这种情况下,孙末缘才总算摆脱了疯狂的念头,有了心神去思考如何避过这次死劫。
这尚是他首次对自己使用光庆·静心这道法术,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为何之前被这招控制住的人会完全丧失抵抗能力。
这股力量近乎魔性,稍有不慎法相就会沾染上,从而陷入昏沉中,故此中招的御能者们才会兴不起行动的意念,只能任人宰割。
但孙末缘作为这法术的施展者,自然能很好的拿捏其中的分寸,既不会让自己丧失意识,又能保持身体不受痛感侵袭,可谓是一举两得。
不过他也知道摒除痛感只是暂时的,自己身体情况实际上并没有一丝好转,要想自身安然无恙的话,光靠一道法术是远远不够的。
孙末缘飞速思考着应对之策,脑中念头百转,仔细回忆身上有没有什么可以抵御被他初步判定为诅咒力量的物品。
遗憾的是,孙末缘身上法宝少得可怜,一件蛮熊铠还是当初南离送得,即使最近买来保命的法术符也没有一样适合的,他断定这攻击来源于相力,所以他手上那防御性的法术符也没有任何作用,毕竟那铁甲术只能防法力,而挡不住相力。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时,孙末缘身躯上开始涌现一条条血丝,这些血丝沿着每一条筋脉,每一寸骨骼蔓延,眨眼间就覆盖了他大半皮肤,并且还在不断扩散,仿佛寄生一般刺入血肉里,开始汲取这具躯体的精华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