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铺很小,里头也仅仅只有一个年轻伙计看着,那年轻伙计正百无聊赖地趴在柜台上打瞌睡,发出巨响的呼噜声来。
官差直接将令牌递了过去,嘴里还要客气一句。
“那辛苦将犯人带回来了。”
“扣!”阮禾走过去,用指骨重重地敲了敲桌子,发出沉闷的动静,这才将那年轻伙计惊醒了过来。
若是寻常人拿出这官差令牌,这当铺老板可能只当是不知道在哪里偷来的玩意儿,但眼前这姑娘气度不凡,言语间又是一阵气定神闲,反倒是让他有些犹豫起来。
“我有值钱的玩意儿要当掉,想见一见你们老板。”
当铺老板的神情骤然一变,他支支吾吾地盯着那一块货真价实的官差令牌,有些惊诧。
多说多错,阮禾这一趟出来也没法转悠太长时间,省得让慕云霄他们担心。
毕竟早已见识过阮禾使匕首的狠厉,半点不怀疑她的能耐。
他一瞧见这前来的姑娘气度不凡,心里头暗自思衬着什么,面上摆出了乐呵呵的笑容来。
包袱一敞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位于其中,晶莹剔透的珠身上闪烁着微光,晃眼得很,一眼就让人知道这定是真货!
那当铺老板一看着夜明珠,一双眯起来的小眼睛登时看直了眼。
他半点都没怀疑,阮禾一个女儿家能顺顺利利将人带回来。
阮禾还真的确是外行人,她也不清楚这夜明珠到底能当个多少银子,也没打算正让这当铺老板钻了空子。
他又怕自己报出的价,眼前这位主儿不满意,因而得罪了官差。他一个平头百姓,还真得罪不起官差,随便寻个什么理由,轻而易举就能给自个儿定了罪。
阮禾一听得他这装模作样的语调,自然清楚对方这是拿她当不识货又缺钱的外行人来坑钱来了。
这么想着这姑娘可能也不识货,不清楚这夜明珠的具体市价,这当铺老板心里头这么估量着,面上依旧摆出了笑容来。
“来了!”
她倒是一点儿也不慌张,漫不经心地盯着这当铺老板,同他对上了目光,弯唇一笑。
她走在热闹的街道上,却没有任何停留迟疑,直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阮禾不明所以地轻笑了一声,抬眸漫不经心地注视着这当铺老板,故作玄虚地说道:“我是为这个来办事的,明白了吗?”
昨日他们在县城里四处转悠寻找走失的犯人时,她便留意到了这家店。
“姑娘,你这么大一颗夜明珠突然拿出来,我们小本生意,拿不出太多的银子来。依你看,这夜明珠,你想要多少银子卖?”
她干脆将揣在手心里的那一块官差令牌当机立断地摆了出来,摊开给那当铺老板瞧看。
一个干瘦的身影从里屋走了出来,这叔侄两人是一点也不像,这当铺老板生了一双眯眯眼,眼里冒着商人的精光,是个精明人,与这看着憨厚的侄子完全不同。
过了一会儿,那当铺老板翻着桌子上的账本,心里头也馋着那一颗夜明珠,估量的目光不时往那夜明珠上瞟去。
县城东边的齐员外近些日子正好要办个大寿,那齐管家带人跑遍了全县大大小小的当铺和珠宝首饰店,说是要高价买一颗夜明珠来点衬寿礼。
这不正好有一颗夜明珠在这,他若是能买下这么一颗夜明珠,那齐家定然能拿出大笔银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