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聪走后,夏从云也从另一处出来了,他今日是被梁泽新邀请来这边吃饭,一开始养伤是在胡同里,后来养好伤之后就跟着人时常往农场和各处巷子里面跑。其实别说夏从云了,就连他带过来的那三个革命党,还有学院里的书先生和学生,也是各处窜。
梁安若跟景庄用起那些学生来,那可是一点都不客气,尤其是梁安若,她一开始就借着女学生的身份跟这些学生打交道。知道一些学习优秀,但是家境贫寒的学生主动帮他们找一些活计做。
百废俱兴,甭管是学什么的,总有用处。不知不觉,这一年大家都感觉生活向着好的一方发展。
今日,梁先生请夏从云过来吃饭,就是想问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梁先生从东北回来之后就发现这位故人,时不时的往农场上跑。
夏从云却拿出了一沓厚厚的书稿,“这是这几段时间我们讨论观察,再结合各项的党派理论写出来的。”梁先生听到前半句面色还好,听到后半句心里暗暗发苦,怎么又跟这个党那个党的牵扯开来了?
拿来看了一遍之后,轮流发给闺女和女婿,梁安若和景庄就是这个桌上的小辈,帮忙斟茶倒酒。
赵氏虽然是当家主母,但是她不喜欢听这些东西,而梁先生跟夏从云从来都不会觉得女人做这些是不对的,或者是不好的,他们从来都没有轻视掉女人在一些事情中的力量。再加上梁安若有种隐藏自己在背后搞事情的能力,就算旁人忽视掉她,而身处其中的梁先生跟夏从云从来都没有忽视过她。
可是国外很多理论,其实他们两个都没有怎么接触过,除了资本主义民主派和君主立宪之外,剩下就是社会主义的理论。而这份书稿里面融汇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很多内容都不熟悉,很多东西不敢张口胡说。
等夏从云问他们两个的时候,两人还有点懵呢,“夏先生,我从小读的书,是父亲书房里的那些,子史经集、四书五论我懂,可是这些我不懂。”梁安若是最先开口,景庄原身上学的时候读过几年洋学,可是原身是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所以她可以直接推做什么都不知道。
景庄内心都要哭了:媳妇,你什么都不知道,直接推的干干净净,我该怎么说?
可是夏从云摇摇头,他并不是这么觉得的。在他心里有了理论之后,才能付诸行动,没有理论做支持,如何把控自己的行程?
“民如水,君如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这是唐代魏征对唐太宗的谏言。我觉得不管是不是有皇帝,这句话都应该是对的,而且华夏底层民众的数量却是最多的,而这一部分人一直处于贫苦的生活之中。但是很多人会忽略他们,因为他们什么都没有,思想困乏愚昧。
可蚁多蝼死象,好汉怕人多,指不定哪一天他们就集中爆发,在历史的进程中,不是没有的各种农民起义。的确,他们最后是失败了,但是他们推翻了当时的统治,或者是对当时的统治产生影响,所以这部分人群从来都是不可以去忽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