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客气地说：“不光是我做不到，你也做不到，霍钧尧。你的人生信条里，不包括你为了一个女人折辱自己，更何况是个坏女人。”

“你别扭，是因为你打从心底认为我不足以配你。但你又没办法抗拒这种吸引，所以痛苦。”

“就像你戴的那串佛珠，明知道温和能让你的格局更宽广，但你就是很讨厌，很抵触。”

“你耿耿于怀我和宋辞礼在一起，你讨厌顾东，嫉妒许沉樾，羡慕陈彦白，以后呢，还要分出多少心思来关注我身边的男人？”

“你受得了你为了争宠而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吗？你会讨厌那个不能掌控的自己。”

沈念将室内灯打开，那亮度刺眼极了，让霍钧尧眯了眯眼。

她走到沙发坐下，随手解开风衣的扣子，“所以，差不多就行了，别为难自己。”

都不是重感情的人，一晌贪欢就够了。还能当饭吃吗？

“再说，合作的关系能走得更远，好看的人那么多，有实力的却很少，你应该不会为了芝麻丢西瓜？”

霍钧尧的眼底顿生戾气，从前的他，正如沈念所说，那些情欲情爱，跟站在顶峰相比，根本不是一个层次。

可这一刻当他置身其中，他才明白，但凡是个俗人，就不可能挣脱得了世俗欲念。

他何尝不想收放自如，可情感这东西能由自己控制吗？如果可以的话，他何必惦记五年？

霍钧尧走到吧台，开了一瓶酒，狠狠地怼了一口。

“沈念，如果我偏要呢？”

沈念与他对视，两个人似乎在对峙，谁也别想说服谁。

她笑了笑，眼底一片冰冷，“那没办法了，只能斗出个章法来，看谁死在谁手上。”

霍钧尧这种个性，若是拿捏了她，必定把她身边的人全部铲除。

笑话，那都是她的快乐，岂能让他乱来。

沈念从沙发站起，话说到这，没必要继续了。

霍钧尧见她没有一丝犹豫就往门边走，心里突然一个咯噔，他几步跨过去，攥着她的手臂。

沈念眼神疏离，“霍钧尧，欠你的人情我还了。”

霍钧尧心底一震，这一瞬间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面子？尊严？还是骄傲？

放不下就等于从此与她形同陌路。而刚才，她明明说他是她的。

霍钧尧的喉结滚动，眼神寂寥，“沈念，我只是想要你像对他们一样对我。”

“这里是港城，我甚至没到海城去，我甚至没跟他们硬杠，我甚至戴上口罩，不让人发现，我甚至……像个傻子一样任你玩弄，我要得多吗？”

沈念：“……”这是爆发了？

霍钧尧彻底豁出去，“我没有他们会让你高兴，我脾气硬，我不择手段，我谁都敢弄……你刚才那样玩我，我尊严扫地，我很气愤，可因为是你，我还是硬从你的不在意里催眠我自己，你碰我了。我又痛快又不痛快。”

沈念仔细听着，回头看他的脸，啧，好像眼里有水气？真的假的？

她掰开霍钧尧的手，“那你又不要？”装什么呢？

霍钧尧：“不是不要，是想让你真心实意地要。”

沈念的指尖勾了勾他的掌心，“你能忍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试试。但我不知道要多久。”因为本来就对他没有太多的兴趣。

霍钧尧像绕过了那个深渊，活过来一般，“你觉得五年短吗？大不了再一个五年。我不信你会放弃送到嘴边的快乐，就像刚才。”

沈念暗忖，这点他对她的认知还是很到位。“你说不到海城去？”

霍钧尧承诺：“没事我不会过去。但是，”他话音一转，“在港城，你也要兑现你说的。”

你是我的了。

沈念眉眼一松，这句话他是彻底过不去了。小心眼的男人。

“说吧，你现在要我怎么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