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痛了。上辈子太痛了。
她必须牢牢抓紧闻郁承这张牌。她现在唯一的牌。
然而,当她看向闻郁承时,竟发现他已经不笑了,而是正在盯着她,像秃鹰盯着猎物,阴森而冷冽。
阮妙妙打了个冷颤,她压下那股恐惧,哭着说:“郁承,对不起,但我爱你啊,不要离开我。”
闻郁承的声音像从地狱传来,“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只会拉你下地狱。
阮妙妙直觉很不对劲,为什么感觉越来越冷?
她不安极了,“郁承,”
下一秒,闻郁承朝她伸手,却是掐住她的脖子。
阮妙妙只能发出惊恐而嘶哑的声音,她看到闻郁承的眼里只剩下癫狂。
他看着她脸上那颗痣,“你说你痛苦?有我痛吗?”
他一点点加重力道,阮妙妙“呜呜呜”地喊着,她觉得她看到了阎王,来索她的命。
在她就要翻白眼时,闻郁承猛地松手。
阮妙妙往后栽去,像死去又活过来,她用力呼吸,喉咙又辣又疼,发不出一点声音。
闻郁承才动了动,她就条件反射地往后缩,拼命地摇头。
不是这样的,这不是闻郁承。
哪怕他不像上辈子对沈念那样,也不可能像个刽子手一样凶残。
她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阮妙妙活了两辈子,这是头一次害怕发怵,全身发凉。她刚刚跟死亡擦肩而过。
她还在往后挪,她根本站不起来,她的腿是软的。
闻郁承蹲下来,那双阴冷的眸子瞄准了她,“痛吗?你可以骗我,但你不能顶替她,你不配。”
阮妙妙的眼泪像珠子一样往下掉,这次是真的。
她很怕他再一次发狂。
但闻郁承没有再动手,只给了她一个选择:“把你知道关于她的,一字不漏告诉我。”
“放心,我不会离开你。”他再度做保证。
但是这次阮妙妙听懂了。他是要将她这辈子锁死,让她再无其他生路。
阮妙妙脸色惨白。她以为她选择了一条康庄大道,原来竟是死路。
选别人,她也许不会过得更好,但选了闻郁承,她不会过得更坏。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如果,如果早知道,她一定不会接近他。更不会利用这个秘密来控制他。
如今,她要怎么自救?
看样子,闻郁承只知道她骗了他,她不是那个救过他的人,但他却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她陷入了两难。
如果告诉闻郁承所有,他会怎么对她?跟沈念一个鼻子通气,弄死她?
如果不告诉他,他又会怎么对她?折磨她逼迫她?
阮妙妙的头一下又一下地抽疼起来。
她不能告诉闻郁承,那个人是沈念。以他上辈子对沈念的执着,他一定会弄死她。
她唯一能想到的是,继续把谎言说下去。她没得选。
至少在他给她一个痛快前,她还能争取一些时间活着。
阮妙妙“呜呜呜”地想说话,闻郁承把她掉落的手机扔到她身上。
她吞咽着口水,颤抖着手在手机上输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