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要组队吃鸡,同学们呼啦围上来七八个,不得不说,二本学校的精英人才就是多,比什么九八五,二幺幺强太多了。大家正在商量组队的事儿,郝大丰的手机发出了震动的声音。是马密宏,他找我干嘛,该不会是有新任务吧?太好了,正发愁怎么弄功分儿呢,这机会就送上门儿来了。郝大丰撇下闹哄哄的同学,一个人出了教室:“喂,马处长,您有什么批示?”
“呵,上了大学就是不一样啊,学会贫嘴了”
“嘿……处长,我哪儿敢呀?有什么工作,您尽管吩咐。”
“说话方便吗?”
“方便,刚才周围的同学有点儿乱,现在我已经出来了,您说吧。”
“是这样儿,有个小活儿,地点离你们学校比较近,我和小雪就不过去了,具体位置一会儿我给你发过去,你自己看着办,有困难再联系我。”
刚挂了电话,两条儿信息就发了进来,是马密宏发来的位置信息和具体的任务内容。距离他们学院只有几公里,任务是帮助附近村子里一个姓佟的人家驱邪。这还真是个小活儿,无非就是鬼上身之类的事儿,怪不得马密宏这么放心交给他去办。看来,今天晚上的鸡是吃不成了,还是要以工作为重,毕竟他还拿着阴司冥府的工资呢,郝大丰可是个有职业道德的人。
吃过晚饭,郝大丰骑上摩托车,不紧不慢的来到马处长发给他的地址。离着还老远,就听见一阵吹吹打打的鼓乐声。在北方,只有家里死了人,才会花钱雇鼓乐班子,不用说,今天的任务一定与这家人有关。
郝大丰按着导航,到了这家门口,果然是在办丧事儿。他收起头盔,在门口领了一朵白色的纸花儿戴在胸前,便进了院子。农村办丧事,无论亲戚朋友,还是当村的邻居,都会来吊唁,有很多都是平时不怎么来往的人,不认识也属正常。所以,谁也没有注意,在吊唁的人当中,多出一个陌生人。
郝大丰径直走进灵堂,拿了三枝香来到死者头前,开始拜祭。死者是个老头儿,大约有七八十岁,身上盖着黄色的苫单,嘴里含着压口钱,鼻孔和耳孔堵着棉花。
别人拜祭时,死尸一切正常,但郝大丰不同,他刚往死者头前一站,老头儿身上的苫单就好像被风吹动一样,轻微的抖动了一下。这微小的变化别人没有注意,却没能逃过郝大丰的眼睛。他今天来的任务,就是捉鬼,而最容易被鬼魅邪祟上身的,无疑是刚死不久的人。
郝大丰断定,如果有鬼魅,一定是附在这个死者身上。他是阴司冥府的行吏,灵魂当中有阴司冥府的印记,对鬼魅有强大的镇摄作用。刚才肯定是附在死者身上的鬼魂感觉到了他的到来,强烈的灵魂波动引起了死尸肢体的颤动。但他现在还不能跟那些孝子贤孙说,因为没人会相信,还很有可能会把他给轰出去。看来只有等,既然邪祟已经上身,发作是迟早的事儿。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九点多,已经没有人来吊唁,那几个帮忙的邻居也已经走了,只剩下吹鼓手还在断断续续的演奏着老掉牙的曲子。别人都走了,郝大丰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灵堂外,格外的显眼。
一个披麻戴孝的中年人走到他跟前,很是客气的说:“小伙子,谢谢你来吊唁,现在已经没什么事儿了,你也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郝大丰尴尬了,人家这是下逐客令了,可自己的任务还没完成呢,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说:“我不累,我要为老爷子守灵。”
孝子很感动,同时也很迷茫,心想,这是谁家的傻小子,我们根本不熟悉好吧,郝大丰的举动成功引起了孝子的好奇心:“请问,你是谁家的孩子,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啊,我是你二舅妈三大爷他妹夫家的表侄子。我三叔他爸的大儿子,在一次参加婚礼时跟老爷子喝过酒。”
孝子无语,这关系还真是够亲的,没说的,他既然想守灵,那就守吧,不能辜负了人家的一份心意。他掏出烟递给郝大丰:“外面冷,你要守夜就去灵堂里守吧。”
郝大丰赶紧拒绝:“我不会吸烟,我不怕冷,就在这里挺好。”开玩笑,你家老爷子已经被邪灵附体了,一会儿可是要诈尸的,我现在进灵堂,等会儿诈尸,你说是我给捅鼓的怎么办,我找谁说理去?我就在灵堂门口,进可攻,退可守,方可立于不败之地。
孝子见这个青年的思路如此清奇,心想,这是谁家的倒霉孩子,肯定是读书读傻了,由他去吧,于是不再管他,自顾回灵堂守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