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安是真的惊到了,他不晓得两个男人之间能这样的亲。
呀,他师叔眼尾都红了。
见清安如此木讷的样子,尚京回头看向砚九:
“砚九,你这个师侄不上道啊……”
砚九单手撑头,有气无力道:“尚总,慢走不送……”
他实在不想和尚京再费心劳神。
……
尚京走后不久,又来了一个熟人——柳锦成。
许是上次砚九被白行鹿抓走,还是柳锦成到处找人去救。
是以柳锦成得到了一杯大白泡的茶。
夜已深,茶香弥漫,水汽氤氲。
柳锦成从大衣口袋中掏出一个木盒,他将木盒推到砚九身前:
“送你的。”
砚九挑了挑眉梢:“这不年不节,怎么想到送我东西了?”
柳锦成浅浅一笑:“送你东西自然是因为你需要,打开看看。”
砚九依言,抬手打开木盒,却见里面的绸缎上,静静躺着一朵白玉兰。
砚九指尖微颤,还是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收了起来:
“先行谢过……你怎么……”
柳锦成不疾不徐道:
“我家世代从医,不仅能医人,还能修补灵魂。
如果这都做不到,那和普通的医生有什么区别。
上次白家,我见你看这朵白玉兰神色怪异,就猜到了一些……”
砚九心底千头万绪,他应当感谢柳锦成的。
但他也知道柳锦成对自己有别的心思。
种种思绪交织在一起,砚九最后只是笑着问:
“你最近闭门不出,是在忙这个?
费心了,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说话。”
柳锦成勾了勾唇角,虽然在笑,可笑容有点苦涩。
苦涩一转而逝,柳锦成又是那副潇洒风流的模样:
“不说那些,你之前也帮了我好大的忙。
这次来是和你告别的。
你之前算爷爷会在开春时过世,这马上开春了。
不想他一直窝在家里。
我准备带他出去满世界看看,也算是不留遗憾。”
砚九叹气,同样释然:“老爷子就爱热闹,天大地大,是该带他去看看的。”
说着,砚九举杯,敬向柳锦成:
“先祝你一路顺风。
大白之前在院子里酿了几坛子酒。
等你再回来的时候约么着就能喝了。
到时我给你接风洗尘。”
柳锦成玩世不恭的笑道:
“先生一诺,万山无阻。
你和你那些毛团子可别一时贪嘴,把酒都给喝了。
我可是等着你的好酒呢。”
柳锦成看着头上满月,心里也被勾起了一些情绪,他抬眼看向砚九,脱口而出:
“砚九……”
砚九正在给茶添水:“怎么?”
柳锦成无奈摇了摇头:“没什么?我走了。”
有些话其实是不能说出口的,说出口倒不至于连朋友都没得做。
但有些东西总会变了味道。
柳锦成起身,走向月色之中,身影孑然,有种看透的洒脱。
他想花心浪子应当归于四海,而不是囿于一地。
是该出去看一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