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座位上,秦夭夭左右观察,发现至少有一半观众都是华人,坐她左手边的就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亚裔男士,秦夭夭想了想,尝试着用中文小声地说了句“你好?”可千万不要是小日子啊。
大叔听到,诧异地抬头看过来,“你好,”很标准的普通话,哦也,同胞,秦夭夭开心地在心里比了个耶。
“叔叔好,你也是华人?”秦夭夭有点兴奋地用普通话开聊。
“是的,很少碰到这么年轻的同胞啊,你是留学生?”大叔微笑着问她。
“算是吧。”秦夭夭还想再聊,但是大叔指指演奏区,她看过去,哦,交响乐团已经进场了,音乐厅里安静了下来,秦夭夭赶紧坐正身体,准备认真聆听。
欢快的《节日序曲》拉开了演出序幕,接着一曲曲熟悉的旋律响起,那是时光里最温暖的记忆!一曲陕北的“秧歌调”带着泥土的芬芳从延安走来,在焕之先生的笔下流转成《春节序曲》,传遍大江南北;写就“国歌”《义勇军进行曲》的聂耳,同样在家乡的洞经音乐里找到创作的源泉,从此有了脍炙人口的《翠湖春晓》;现代民族管弦乐先驱彭修文则将古老的民间乐种发扬光大,让红红火火的《丰收锣鼓》从“草堂”踏入“华堂”!
体现着古老又展示着现代的民族管弦乐展示了何为华夏国韵,荡气回肠的乐曲听得秦夭夭心情澎湃,最后的结束曲目唢呐神曲——百鸟朝凤,更是让秦夭夭恨不得拿出唢呐也和上一曲。
整个音乐厅掌声如雷,黛莎兴奋地对秦夭夭说,“秦,我第一次听华夏的音乐会,太神奇了,那小小的乐器怎么能模仿出那么像的声音?”
“黛莎,这就是华夏的魅力,你越了解她,你就会越着迷的。”
乐团成员已经退场,但是秦夭夭还是坐着不想离去,今天这场音乐盛宴实在是太震撼了,秦夭夭也是第一次听现场,可以说是直击心灵,震撼灵魂的享受。
“小姑娘,我要走了,咱们有缘再见啊。”边上大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秦夭夭连忙站起来说:“叔叔,再见!”
黛莎和秦夭夭走出音乐厅都还兴奋地交谈,交换着今晚音乐会的各种感想。
“黛莎,谢谢你,今晚我过得太愉快了。”
“秦,宝贝,我也是!”
临下车前,秦夭夭突然想起自己放在心里好久的事情,可是今晚如此开心的氛围,她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出来。
黛莎作为一个心理医生,对情绪的变化非常敏感,她看着秦夭夭,温柔地说:“嗨,宝贝,你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说么?”
“嗯,是的,黛莎,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秦夭夭还是不想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我从上学以来,就压力比较大,有时候会焦虑,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心理出了问题,我想找你咨询,但是我不想让我妈妈知道,我怕她担心,不知道可不可以?”
“哦,宝贝,不让你妈妈知道是不行的,你要来我诊所咨询必须要有监护人陪同,”黛莎看着秦夭夭一脸为难,“不过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明天晚上你来我家,我先给你做个初步评估,如果没事,就不告诉你妈妈,但是如果有问题,下周你就和你妈妈一起来诊所,好么?宝贝,不要担心,我认识你这段时间,我没有发现你的表现有什么不对。”黛莎轻轻地拥抱秦夭夭,安慰她。
“谢谢你,黛莎。”秦夭夭这十一年来总担心上辈子的抑郁症会不会一直影响她,但是国内心理医生在这个年代还很少,大家也不看重,认识黛莎以来,秦夭夭就想着找机会做个心理咨询,今天正好秦妈不在,她终于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