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堂上的县丞刘文亮,脸色也是阴沉了下来。
而县令罗秉承却是眉头轻挑,脸上浮现笑容。
对于林策是越发的赞许。
“怎么回事?”
堂外,观看的一看三河县百姓嘀咕起来。
有些人没搞明白情况。
好端端的这高发怎么突然不吱声了,脸色也极其的难看。
“这高发简直蠢到家了,说的话自相矛盾。”
“自相矛盾?”
“不错。咱们县城城门酉时下三刻(下午六点四十五)就已经关闭了,他却说那钱柳氏是戌时(晚上七点到九点)来买的砒霜,这不是自相矛盾是什么?”
“那万一钱柳氏一早就进了县城没出去呢,待到戌时再去买砒霜,这不就说的清了吗?”
“说的清个屁!高发还说了第二日一早便得到消息,柳河乡钱家满门被毒杀,她既然在县城内怎么可能出得了城,难不成是飞出去的,这可能吗?”
堂外听懂了其中道道的人轻哼一声解释道。
“原来如此,岂不是说这高发在说谎?”
“岂是说谎这么简单,这是诬告!”
“高发,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林策半眯着眼睛,寒光闪烁。
“许是……许是小人记错了。”
高发结结巴巴道。
“记错了?高发,这是县衙正堂,不是街上,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你想用一句记错了就抹过去,未必有些太天真了些。”
“再者,你说钱柳氏在你药铺买了两斤砒霜是也不是?”
“……是。”
“去拿两斤砒霜过来。”
林策朗声喊道。
很快便有差役将两斤砒霜拿了过来。
两斤砒霜整整一大坨。
林策当堂将两斤砒霜兑水搅合了一下。
只见这砒霜成团根本就和弄不开。
“高发,两斤砒霜和上水是这个样子,你确定钱家一家老小傻到会把这玩意儿吞下去?”
“这……这,兴许钱柳氏没全用呢。”
“没全用那她没这么多砒霜干什么,怕被别人发现不了?
“钱柳氏根本就没去你药铺买过砒霜,你根本就是在诬陷!”
林策这句话用了几分前世习练的气功,话音宛若狮子吼。
高发闻之,全身一震,直接瘫软在地。
“嘿嘿,刘全是吧。我记得你刚才说你是打更至柳河乡,听到钱家宅院有尖叫声才发现钱柳氏与王二通奸杀人的情况?”
“回……回大人,是……是这样。”
刘全手心已经浸出汗珠,伸手擦了一把冷汗,支支吾吾应道。
“好一个打更打到柳河乡。刘全,你莫不是把本官当傻子?”
“大人,小人怎敢。”
“不敢?来人,取三河县打更人名册,自三河县立县但凡被委以打更人差事的人都回登记在册,我倒是要看看上面有没有你。”
很快,差役便再次将这打更人册子拿了上来。
林策从最后面往前翻,最终在其上找到了刘全的名字。
只不过刘全出现的位置原本并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一名叫王顺的人。
那王顺已然被人涂改掉,后面重新填上了刘全的名字。
林策回身望了一眼正堂上的刘文亮,眼神一沉。
“老东西,手倒是挺快的,以为这样我便没办法反击了吗?”
“林策,打更册上可有刘全的名字。”
刘文亮歪嘴冷笑,沉声问道。
“有倒是有,只不过这名字似乎是后续添加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