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若是矢口否认,似乎我也不能逼你承认不是吗?”
“大人乃小人与众兄弟的救命恩人,小人不想蒙骗恩人。“
云峰高扬着头颅,分外认真道。
“都说北地人性子直,不喜欢弯弯绕绕,看来的确如此。”
林策微笑着颔首,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云兄弟是前大云皇室的人吧?“
“大人是从刚才小人在听到呼延明时候的反应得知的?“
“有一部分,但不是全部。”
“那是?”
“刚才我听一些人说,你们八年前便被送到了这处矿上?”
“是!”
云峰点头,不知为何林策突然转移话题。
“八年前,呼延河以清君侧为名从草原杀回大云国都屠戮大云前皇室一族,同年,这刘氏一族的私铁矿开掘。而刚才那刘氏私兵又曝出刘氏一族与大云勾结企图叛乱,这些时间点都对得上。”
“再加上你和其他矿工口音都是北地大同口音,又全部长得人高马大,骨骼宽大,我又上述的怀疑合情合理吧?”
“大人心思缜密,小人佩服。只是您说的这些似乎之能判断出小人和众兄弟是北地人,并不能说我等是前皇室的人吧?“
云峰依旧不愿意承认。
“呵呵,的确有几分牵强附会。不过又巧了,本官在锦官城蜀王府曾经查阅了有关八年前大云清君侧事件中的一些案宗,发现前皇室有一支两千人的禁卫军在呼延河杀进大同城的时候神秘消失,宛若人间蒸发,至今杳无音讯。”
“你说,这支禁卫军会不会投敌叛国了呢?”
“大人,您是想诈我?”
“呵呵,有这个意思,当然你自己承认自是最好。”
林策也丝毫不避讳。
“大人,您为大梦之人,为何对我大云之事如此上心?还是说您本就为大云呼延河狗贼做事?”
云峰眼眸陡然升腾出一抹恨意,眼神变得锐利无比,直视林策。
“我为呼延河做事?呵呵,他们倒是想,不瞒你说,在锦官文会,呼延明可是许下大的代价想要招揽我呢,不过被本官给拒绝了。”
“大人是一个有风骨的人。”
“与风骨无关,实话实说本官对于这大梦也没多少感情。与大云相比,大梦内部的腐朽更甚。”
“那大人是因为?”
“因为我家娘子。”
“你家娘子?”
“是!”
“为什么?”
“因为她也姓云。”
“什么!?”
一句话,云峰全身巨震。
猛然侧身直直的看向林策,双目瞪得滚圆无比。
只见他站在原地,急速的深呼吸了几下,平复了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绪。
神情变得无比严肃认真起来。
“林大人,可否告知在下,您家娘子长什么样子?”
“我这里有一副她的画像。“
林策轻笑,旋即伸手入怀,掏出一张宣纸。
宣纸之上是林策在锦官城同云巧儿游玩半城湖时候云巧儿踮起脚尖取那灯谜的场景。
当时他觉得彼时的云巧儿绝美,便在回到驿站之后,用木炭制作了一支铅笔,将那一抹风情给勾勒了出来。
原本他是准备什么时候把云巧儿惹生气了,拿此物哄自家娘子高兴的。
却没想到在此处用了到。
云峰有些急不可耐的将宣纸打开。
在看到宣纸之上那明艳妩媚却又国色倾城的玉人儿的时候。
整个人彻底呆滞当场。
良久,他长呼一口浊气,眼眸中两行清泪缓缓的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