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三步远时,江诗荧就停下脚步:“这不是贵妃娘娘的位置吗?”
那小宫女面上带笑:“娘娘您贵为宸妃,陛下金口玉言,与贵妃娘娘同为五妃之首。皇后娘娘之下的这第一把交椅,贵妃娘娘坐得,您自然也是坐得的。”
江诗荧闻言,嗤笑了一声,微微提起尾音:“皇后娘娘之下的第一把交椅?”
小宫女点了点头。
江诗荧唇边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手指指向那椅子:“这么一把破椅子,也配?”
小宫女怔了怔,还不等她接话,就听江诗荧又道:“我坐这儿,贵妃娘娘坐哪儿?”
小宫女道:“贵妃娘娘坐您对面儿。”
对面儿,就是皇后右手边的第一把椅子。
虽然同为第一把椅子,但大晋向来以左为尊。相比于左边儿,右边儿无形中低了半头。
江诗荧心道,这是皇后生怕她和贵妃不打得头破血流啊。
其他时候也就罢了,她自是不惧贵妃的。偏偏这个时候,贵妃怀着身子呢,太医才刚放了话,说贵妃的胎稳了。
若是两人在凤仪宫前殿里,为了争这一把椅子闹起来,让贵妃又胎像有异。便是陆昭霖面儿上不说什么,心里只怕也会觉得她过于斤斤计较了些。
这样想着,她轻笑一声,缓步走到了对边坐下,道:“还是我坐右边儿吧。左边儿第一把椅子,贵妃娘娘已经坐惯了。”
那小宫女还要说什么,却被江诗荧不耐烦地打发了下去。
皇后在后头,听到了宫人的禀报,冷哼了一声:“是我看走了眼,以往还当宸妃是个莽的。”
等凤仪宫的请安散了,江诗荧带人回了景阳宫里。
先去看了看平安,与他亲香了一会儿,然后才去用早膳。
她慢条斯理地用膳,于成益站在边儿上禀报陶庶人一事的进展。
“娘娘,冷宫里陶庶人那儿,很是有几分蹊跷?”
“哦?”江诗荧微微挑眉。
于成益道:“陶庶人的日子,比被贬入冷宫里的其他人,还要难过上八九分。奴才怀疑,这是有人特意嘱咐过的。”
他猜测道:“是不是贵妃娘娘因为落水的事儿,恨上了陶庶人?”
江诗荧沉思片刻,然后轻轻摇了摇头:“贵妃不是个傻的,怎么会不知道,落水一事,陶庶人只是个背锅的。”
于成益皱着眉:“那这事儿——”
江诗荧轻笑一声:“怕是有人想用这手段,拿捏住陶庶人呢。”
听她说了这么一句,于成益也反应过来,笑道:“甭管这背后之人是谁,如今,都算是被咱们坏了他的算计。”
江诗荧道:“何止是坏了他的算计?咱们还捡了她的漏呢。”
于成益拱了拱手:“娘娘英明。”
江诗荧笑了笑,道:“你派人暗暗打探着,看一看这在冷宫里使了力气,不让陶庶人好过的人到底是谁。”
“诺!”
这事儿,一连过了十多日,都没什么进展。
江诗荧也不急,左右不是什么要紧事,只安心过她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这日晚间,江诗荧和陆昭霖胡闹了一通之后,叫了水沐浴。
说是沐浴,浴间里也被弄了一地的水。
最后,又叫了宫人进来,把浴间收拾干净,重新叫了一回水,这才好不容易洗完。
两人刚从浴间回到寝殿,就听有玉碎般的声音在窗子上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