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再不理解,洛云倾也只能看着人搬走了哥哥的东西。它们的去处,是洛府。
她反复问着溪亭,问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您要相信主子,主子绝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人自然是劝着她,让她宽心,“这么做一定有主子的道理。”
有自己的道理,什么叫有自己的道理?人人都知道洛府是豺狼虎豹之窝,回到那里哪会安全。
近两年洛府又进了很多新人,听说那个竺姨娘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当初洛将军高调抬花魁进门的事,满京城谁人不知?
所以且不说哥哥回到洛府里要应对着余韶稚他们,还要面临着从未打过交道的眠竺等人。
“云倾你别太担心了,这也是珩君自己的主意,” 见她吃饭时都在唉声叹气,杜衡宽慰道,“先前珩君也同我说过,如果他回了洛府,你不必多担忧。”
“杜伯伯,我……”她提高声音,又降了下去,“洛彬奚也不是什么好处理的,他能占住哥哥的位置多年,怎么可能会好解决呢?”
“这便看他自己本事,他既主动选择这条路,也只能走下去。”
走上党争了,便脱不了身,这是注定的。杜衡也没想过把人拉回来,人有自己的主意,他无法左右。
主动选择,只能走下去……
可是为什么?一开始就是洛家的人先放弃的我们,凭什么现在洛熙淮想让哥哥回,他就必须离开杜府?
以族谱相要挟,这也算得君子所为?
……
不论那些文武大臣怎么想,洛珩君现在是扯着缰绳,骑马立在洛府外,等着下人们收拾。
余韶稚这得是多不欢迎,才能在知道自己会回来的情况下,什么都不准备。还是说,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可洛府的当家主母,目前还在空着呢。平妻就是妾,律法也是如此规定的。
“未曾想父亲大人欢迎,姨娘与彬奚倒是不乐意,”洛珩君佯做离开,“若是真觉得珩君此刻回来不合适,我回杜伯伯那里也是可以的。”
他们越是不欢迎,越显得小肚鸡肠。自己可是都愿意回来了,结果态度如此,世人怎会不诟病?
“既然如此,珩君今日先不回府上了,改日再来也是一样的。”她扯动缰绳,似是真要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