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若没有往上爬的心思,谁能推着她走呢?都肯放弃花魁身份进洛府了,应当不差狠这么一次心,余韶稚都可以坐上平妻的位置,她怎甘愿做妾?
“哥哥明日还要上朝吧?”洛云倾算着日期,确认明日不是人休沐的日子,催着对方离开,“再耽搁下去,休息的时间怕是要不够了。”
“往后一段日子我便会待在洛府,很多事情我会让柏元他们过来交代。在我正式离开洛府前,我回过这里的事不要对外说,杜伯伯都不可以。”
洛云倾一口应下,她绝不会害了哥哥的。
确定无人能留意到自己的动向后,洛珩君火速翻窗,从杜府离开。一路上风声入耳,她听着那像极了呜咽的风鸣,脑中浮现的竟是幼时所见母亲的模样。
她脑海中全是母亲与她坐在桌前等着洛熙淮一同用饭,每次都只有施程传的话,人又去韶姨娘那里用饭。
只有月中、月末时,她才有同洛熙淮坐在一张桌前的可能。
似乎从一开始,洛熙淮对她们就是厌恶的,只是正好她背着洛家嫡子的名头,娘恰巧是洛夫人,否则洛熙淮是连敷衍都不愿敷衍的。
既然不喜欢,那一开始就可以不娶吧?她回到了槐树下,抚着干枯的树干,贪图权势又多情,活得长久吗?
“主子,明日要上朝,您该休息了。”羡之过来提醒道,怕担心人误了时辰。
怎么一个两个都来提醒我上朝,我这是又升官了?洛珩君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会回到房中,让人不必操心。
她现在对上朝愈发没有心情,朝堂上的尔虞我诈早已明显,以陛下的心思,不可能看不出来。
如今纵容,多半也是为了让一些人放松警惕,事后方便铲除。没有人可以得到陛下所有的信任,她明知这个道理,却还是要赌,赌自己会成为第一人。
……
在有了洛珩君的提醒后,墨瑞依时时让人盯着沈贵人,以免出现了什么牵扯到自己母妃的事。
千防万防,却还是漏了些至关重要的事。
在此夜,赵贵人独自一人去到沈答应宫中,与其相见,不知为何两人动起了手。而此刻沈答应正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据说是要小产。
“陌桉,你先去母妃那里,问问她近日是否同赵贵人来往,”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陌北给我去跟这件事,既然知道事情不简单,就追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