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李纨这一杯,其他众位姑娘也都过来敬她,嬉笑之间平儿喝了不少。
各位姑娘平日里都是规矩惯了的,李纨作为长嫂,平日里贾母也托她多看顾着姑娘们点儿,所以一圈水酒喝完,她便张罗着要带姑娘们离开。
不过为了不破坏今晚的气氛,她特地让平儿的小姐妹们都留下,毕竟主子们都在跟前,大家也吃不痛快,她负责把姑娘们都送回去。
李纨这一番举动自是博得了众人的喝彩,主子们走了,剩下的丫鬟们就更放得开了。
平素就和平儿交好的鸳鸯等人连酒杯都不用了,拿着酒壶搂着平儿的脖子就灌她。
平儿“好姐姐、好妹妹”地告饶了半天,场面一度十分热闹混乱。
紫鹃给平儿敬酒之后就一直在不停地吃吃吃,王熙凤这桌席还是挺上档次的,看来是真得要给平儿面子。
平时不太常吃到的食材都有,特别是有一道炙羊肉,和现代的烤肉一个味儿,而且肉质还更好些,紫鹃吃得不亦乐乎。
突然,坐在她对面的袭人捂着嘴跑了出去,紫鹃这才发现她们这桌的丫鬟们都去给平儿敬酒了,只剩下她和袭人。
也正是袭人这一个举动,紫鹃想起来上次见到袭人的时候自己觉得她一脸孕相,但是后来因为事情多,又有段时间没见到她了,所以再没想起。
而刚才她那个举动,真得是太像孕吐了。
紫鹃怔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过去看看。
她不确定袭人自己知不知道,而且也不知道她想不想让别人知道。
王熙凤怀孕对全家来说都是喜事,但是袭人怀孕可就真不一定是喜事了。
没有名分不说,宝玉今年过完生日怕也才十四、五岁吧,而且尚未娶亲,这年纪轻轻的就多个庶子出来,怕是会被贾政打死吧。
紫鹃正自顾自想着,只见袭人脸色苍白地回来了。
她关心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吃了什么不合胃口的吗?”
袭人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这几日也不知道是怎地了,前几天吃了一碗酥酪之后就时不时地就往外冒酸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不住那东西,过几天应该就好了。”
看她这副样子不像是信口拈来的谎话,也许真得是吃坏肚子了?
紫鹃不太相信自己会看走眼,她可是有多年临床经验的主任医师啊,总不能连是不是怀孕都看不出来吧。
她假借去握袭人的手,实则借机给她把了下脉。
果然如此,不仅有了,脉像还挺稳,怀孕的时间和王熙凤差不多,看来过年期间,不仅人家贾琏两口子小别胜新婚,宝玉这也没闲着啊。
紫鹃说道:“你这手够冰的,要不先回去吧,再染了病就不好了。”
袭人确实是不知道自己有孕在身,她的葵水一向不太稳定,虽然这个月还没来,但是以前两个月来一次也是有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袭人也是从小被卖,身边也没见过谁怀孕是什么症状,所以她完全没往自己怀孕了这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