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赖在我家,没门!”司星野脸都气绿了,明媚的好心情硬是被这只晦气的小畜生污染成黑色。
他用脚将人拨正,才发觉小畜生脸色像抹了腻子的墙,惨白惨白的,唇色像死人那样显着不正常的青灰,看着就像是一只脚迈进了閰王殿快要断气的人。
司星野的眉拧成了结。
“阿野,吃早餐……呀!”司妈妈从厨房出来,看见门口的情形,惊呼一声,“怎……怎么回事?”
“妈,这小畜生好像在我们家门口淋了一夜的雨。”
司妈妈跑过来,满眼心疼和自责,“昨晚就该让他进来的,这孩子本来就受伤了,再淋场大雨,不得生大病啊?”
司星野往外走,“小畜生好像发高烧了,我就叫铁生叔他们过来把他拉走。”
“星野!”
“?”司星野定住脚步转身看向妈妈。
妈妈只有遇到很严肃的事情时,才会喊他‘星野’的。
“妈,怎么了?”
“现在把他送走,他真会死的。”
“妈,他本来就该死。”
“阿野。”司妈妈语气软了下来,眼眶湿润看着他,“爸爸生前怎么教育你的?”
“……”司星野垂下眼皮,哑着声音回答:“爸……教导我再难都不要见死不救,再恨……也不能欺负同胞。”
“阿野,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司星野低语,“小畜生他不是人,算哪门子同胞。”
司妈妈压着难熬的思念,颤着声音问,“星野~~~爸爸走的时间长了,他的话……你打算不听了吗?”
司星野瞥了眼昏迷不醒的夏青末,闭上眼睛重重呼出口气,“等他醒了就送走!”
……
夏青末是被翻江倒海的饥饿闹醒的。
他意识渐渐回归,但身体正遭受生理性的疾病和疼痛折磨,打击得他连睁开眼皮都吃力。
等他悠悠转醒,从眼缝里四处游荡了一遍,确认自己不是在门口坐着,而是躺在干燥的床上。
他心里暗自松下一口气,终于住进了小美人的家。
妥了妥了。
只要进了屋,卖卖惨装装乖,应该能搏得大冰山司星野妈妈的同情,将自己留下。
“妈,小畜生的眼皮子在动,应该快醒了,我去叫铁生叔过来将他拉走。”
小畜生夏青末听见司星野冷冰冰的话,眉心气得突突直跳。
奶奶的,自己真是瞎了狗眼才看上这只狠心的大牲口!
老子还没醒呢,就急着把我拉走?非要把我往死里整你才开心是不是?
是不是?
人渣的命,也是命好不好?
枉我还垂涎你的美色呢!
夏青末现在不敢乱动眼皮子,害怕司星野真把他拖下床,送进福利院。
耳旁传来司妈妈温柔动听的嗓音,“阿野,再等等吧,他还在发高烧呢!”
嗯嗯嗯,阿姨说得对,夏青末疯狂点头,心里感动得痛哭流涕,司妈妈真是人美心善,声音又好听。
我正在生病呢,折腾不起,一碰就会死。
“妈,这个小畜生是祸害,留不得。” 司星野的声音不带半点温度,比殡仪馆里的冰柜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