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吃上了饺子,林建军再去卖山楂糕,林玉兰就不去了。
村里已经要求村民出义务工,今年是去东梁挖果树坑。走路去一个来回要将近2个小时,所以一般中午是不回来的,带点干粮就硬啃,有条件的用军用水壶灌点热水带着。
林玉兰围着背筐转悠,最后她拿着绳子在筐子里边按照暖水瓶的粗细圈出来上下两个圈,将暖水瓶放进去,拉紧绳子试了试,发现不会晃动。
林文辉看她在筐子那里鼓捣个不停,好奇的过来看。“你这是要干啥?”
“想法给你们带个暖水瓶啊,这大冷的天,光吃冰凉的,再长病可咋整?”苞米面本来就不是很细腻,烙成饼子,热乎的时候吃还软和一点,等凉了,吃起来又掉渣子又喇嗓子。
林文辉看着如此贴心的妹妹,忍不住揉了揉林玉兰的头:“你一天天可能操心了。”
“哎呀,头可断发型不可乱,林文辉我告诉你,再揉我头发我可发飙了啊!”她发现她哥有所有男孩子的通病,那就是手贱。
今年有林文辉替换林建军,林建军就趁着这功夫去镇上卖山楂糕。
后期每次带去卖的都不多,有时候是山楂买不到,有时候是红糖又没有了,而且也不是次次带去的都卖了,有时候剩了一大半回来,卖东西就这样,看东西的好坏也要看当天的运气。
这一天,林建军又踏着月光回到家。
林建军捧着装着热水的茶缸子坐在炕头上暖手,林玉兰又用小褥子将林建军的脚和小腿盖上。
“今天我到那儿,张大爷跟我说了一个事,我寻思跟你们商量商量。”张大爷就是那个放哨的老头儿。
他现在已经不坐墙根底下了,他家就是巷口旁边那家,他在家里靠门的地方搭了个小屋,里面可以生火取暖。
有人教他用几块镜子折射,在屋里就可以看到巷口的情况。
“他问咱们的山楂糕能不能大量的做,他说有人想批发,价钱按1毛钱4块儿算。同时,在镇上我们也不能自己再卖了。”林建军说完就看着他媳妇和林玉兰。
林玉兰:这就是要垄断的意思了。
林文辉问:“那要是别人卖呢?”他们可以做出来卖给别人,再让别人卖啊。
“他们这都是有组织有团伙的,要是想让你在黑市卖不下去,不让你进去那不就行了?”林建军不觉得这样行得通,而且如果答应人家,自然也不能失信于人。
“1毛钱4块儿,这整整少了一半啊!”陈桂香觉得价钱有点低。
林玉兰问她爹:“他们有没有说多久批发一次?一次要多少?”
“一个星期送一次,一开始一趟先送2000块儿,以后看情况再定。”
林玉兰一边想一边算账:“2000块儿,差不多要150多斤的山楂,7斤的红糖,油纸,还有地瓜淀粉,本钱在13块左右,卖50块钱的话,可以挣37块钱,我觉得可以接受。就是有一样,能不能跟他们商量一下,由他们提供山楂和红糖,不然这么大的量,咱们没有渠道能够长期稳定的供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