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记得明天第一节才是他的课啊？”

顾向昼身体微顿，紧接着走路的步子加快了些，黎粥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了:“完了。”

“……”

第一节课的老师是一位六十岁左右的教授，他平生最讨厌的便是迟到、缺课、早退。

简单点来说，任何会损害教学的事情他都会不高兴。

课堂上，他从来没给过学生们一个笑脸，那双严厉的眼神一望过来，便让人心生胆寒。

这也就造成了学生们谁的课都敢逃，唯独他的课。

乌泱泱的公共课教室里，安静地连一根针掉下来都清晰可听。

两人踩着点来到教室门口，刚准备踏进去，上课铃声响了。

“……”

“……”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们身上，黎粥尴尬地缩回了脚。

老教授坐在讲台的椅子上，不紧不慢地拿起保温杯喝了口热水，才缓缓侧过头来。

微挑了挑眉，似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在我的课上迟到的，你们还是第一个，哦不，第一对。”

此话一出，座位上的部分女生红着脸拉住身旁的小姐妹，小声讨论起来。

“都小点儿声！”老教授拍了拍桌子。

又看向门口那两人:“你们俩名气倒不小。”

黎粥抿了抿唇，上前一步开口:“教授，我们俩有些迷路，这教室难找，所以迟到了一分钟。”

说一分钟都是给他面子，要真算上来，铃声没响完便不算迟到。

老教授看了眼能说会道的黎粥，又看了眼站在一旁表情淡漠的顾向昼。

“你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顾向昼抬眸与他对上视线，平静道:“是我走的慢才耽误了我朋友，您要扣分就扣我的吧。”

“教授，是我的错，您别扣他分，要扣就扣我的吧。”黎粥也不甘示弱。

顾向昼每年可是要拿奖学金的，这门课若是扣了分，虽不至于没资格，但难度会增大许多。

“看不出来，你俩感情还挺好的。”老教授揶揄一声，其实只是开个玩笑。

以他上网的次数来说，是定然想不到那个层面的。

却不想，台下的女生因为老教授的这句话，激动地瘫坐在了桌子上，嘴里还不停喊着:“我不行了，太甜了，糖尿病犯了。”

“……”

“行了行了，”老教授也是第一次见到上赶着给自己扣分的:“谁说我要扣分了？”

“我是这种不理解学生的老师吗？”

台下的同学不敢出声，只默默点头。

您可不就是嘛？

“您不扣我们分？”黎粥微微惊讶，正当她以为老教授会网开一面时，他继续说道:“不扣分，不代表不惩罚你们。”

黎粥心下一紧，脑子里不停猜想教授会如何惩罚他们。

是罚他们写作业？还是罚他们站着上课？

“既然你们关系这么好，那我就罚你们……”老教授抬了抬眼镜，笑眯眯开口:“站着听课。”

听到这儿，两人皆是松了一口气，好在不是什么难完成的事情。

两节课加起来也就一个半小时，更别提中途下课还可以休息十分钟。

老教授看出他们表情中的放松，哼哼两声，说道:“我话还没说完呢，站着的时候要牵着手，中途不许松开。”

关系再好，男生和男生牵手也是煎熬的、痛苦的。

之前有对男同学上课争执，他就是用这种方法解决的，牵了一节课手，果然不敢再闹腾了。

甚至后面见他们关系都变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