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熹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一幕,看见自己笔下的人物变得如此鲜活,其中的快乐只有她这个作者亲妈才能体会。
用他老人家的话说,就是:“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乡里乡亲,大家放心,不是我倪家的东西,一根线头我们也绝对不会多拿。”
赵氏很想说不是,可话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
看着倪华亲自将墨绿色长衫从丁仲文身上剥下来,围观的人群里发出一阵阵笑声。
他阴蛰的目光扫过对面的倪家人,压抑着滔天怒火咬着牙齿道:“风水轮流转,今日之辱,我丁某记住了!”
倪铁志并不在意丁仲文的态度,他指着丁仲文身上的里衣淡淡地说道:“丁仲文,你给老子放什么狠话?要不是想着跟你留下最后一点体面,老子连你身上的里衣和亵衣都能给你娘的扒下来。”
赵氏气得冲上前指着倪家人叫骂:“你们这些杀千刀的,连我儿子身上的衣裳都不放过,那些衣裳都是叶氏送他穿的啊?送出去的东西还能要回去,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
“娘!你别说了。”丁仲文换了一套学子装出来,制止了赵氏的叫骂声。他宁愿承认自己是跟倪歌借的东西,也不会承认与叶熹有半点瓜葛。
当里正倪瑞山念完第一张借据,丁家真的搬空了,只剩下家徒四壁。
丁仲文双拳紧握,身子微微颤抖着,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点头:“好!”
“是啊,脸皮真厚!”李嫂子自认为她自己也是一个爱占别人便宜的人了,可还没有到丁家母子这样理所当然占着别人便宜,还一脸高高在上的模样。
毕竟,瓜田李下,说不清楚的话,对他的仕途也是有影响的。
别说,还真有趣。
倪斌笑嘻嘻地弯腰捡起这套里衣,弹了弹上面的灰说道:“这可是细棉布的,洗洗拿到旧衣铺子也能值几文钱呢。”
“你家的大公鸡?”王氏冷笑道:“就是前几天丁仲文从我家抱走的那一只大公鸡吧!”
丁仲文脸上更黑了,转身进屋,把门关得“嘭”的一声响。
其实,对于原主叶氏与丁仲文之间的瓜葛,她早就看不顺眼了,每一次遇到赵氏总是要怼上几句。
丁仲文一开口,赵氏就不说了。虽然她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要说那些东西是跟倪家借的?可儿子的话自然有他的道理,她还是听的。
今日,孙氏和倪瑞平,带着二儿子和小儿子一家过来,完全是帮倪铁志凑人气的。
大家这才知道,叶熹嫁给倪歌这短短五年里,究竟往丁家刨了多少东西。
可惜大儿子和大儿媳,都对叶氏太纵容了,她看不下去了就与大房疏远了。她不许大房与二房三房来往,其实就是防着叶氏,怕她拿二房三房的东西,去贴补情郎。
丁仲文手里抱着刚刚脱下的里衣,随意丢到地上,冷冷地道了一句:“里衣,也还你们了!亵裤,想来我穿过的你们也不会要,就折算成银子吧。”
里正倪瑞山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指着借据说道:“当初丁仲文从倪家借走的东西,除了银钱,都在这里了。”
“这些银钱,加起来有二十四两。还有就是今天丁仲文拿走的两块玉佩,典当了多少钱?当票在哪里?”
倪瑞山的话,让丁仲文的脸部再次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