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管亥恍若看到了三年前黄巾起义时的赫赫威势。
本来即使张昊把五十万石粮食的脏水泼在他头上,他也依旧在起兵与不起兵之间摇摆不定。
可这人呐,最怕的就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北海国援兵的武器装备被张昊派人送到他的老巢,他本以为张昊会留一些劝说之类的话,可张昊的人却什么也没说。
在管亥看来,这装备拿也是,不拿也不是。
特娘的烫手啊!
黄巾缺兵甲,不拿是装清高,拿了就是欠人情同时成为本州官员的心头大患。
总不能再还回郡中吧?
再看看麾下青壮手里的破烂木矛,以及那一双双希冀的眼神,这张昊可真是害苦了他啊!
“报~~~启禀渠帅!前方青州联军正在原地结阵,敢问渠帅有何指示?”
管亥收回思绪,神色一凛:
“都特娘的是一个脑袋两只手,官军是什么货色这几日你们还不清楚?我黄巾的儿郎们可都是杀出来的!”
“传我号令,大军压上,以势压人!”
“喏!”
麾下头目立即下去传令。
很快,战事一触即发!
四万黄巾与不足两万的青州联军接战了。
没有什么战前通报,
只有苍凉雄浑的战鼓号角声,和响天彻地的喊杀声。
一方是前有阻敌后有追兵,一心只求杀出一条生路的青州联军;
一方同样是为了活命,誓要逼迫青州方面献出粮食的黄巾余孽。
正是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漫山遍野的黄巾蛾贼呼喊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军阵略微严谨的官军则军令一发:“起阵,杀穿他们,回返临淄!”
两方谁也不会退让!
黄巾血勇,几日连番获胜好像把曾经席卷八州的心气打了回来。
初战竟与青州联军中最精锐的先头部队打了个旗鼓相当。
可渐渐地,
由于武器装备本就略逊一筹。
优先使用好装备的黄巾青壮血战一场后,剩下那些只能拿木矛的又怎么比得上青州联军新上场的生力军呢?
一时间黄巾青壮伤亡大增,战线岌岌可危。
可就在这时,
就好像屋漏偏逢连夜雨一般,又有后方急报传来。
“报~~~启禀渠帅!我军后方突现一营临淄守军,后方老弱不能挡!”
“渠帅!我军该当如何?”
管亥眼中大骇。
本以为青州联军是被夹击的一方,没想到自己也是,当即作出指令:
“管承!带人去给我把他们拦下,此战若败,吾等再无退路!”
“喏!请渠帅放心,人在阵线就在!”
名叫管承的汉子身型偏瘦,稍显精干,震声应诺道。
待他转身冲向后方时,管亥的一句话让他身形一顿。
“要活着,阿承!”
“好嘞,表兄!”(注:此关系本作者虚构)
管承带部离去,管亥也不再坐镇大军,
提起手中大刀,率领几十个曾经的黄巾力士加入了战局,同时嘴中怒吼道:
“众黄巾听令,不可退!”
“我部余粮已尽,唯有索粮临淄,前进!!!”
当决定听从张昊的锦囊妙计那一刻起,管亥就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
首先就是要让麾下青壮吃饱饭,养足精神。
于是这几日,所有黄巾罕见的一日三餐,并且顿顿管饱。
当然,这样做的目的麾下黄巾也尽是知晓。
所以当那些露怯的黄巾听到这一声余粮已尽时,大多都咬咬牙再一次反扑了回去。
即将崩溃的黄巾战线,也因为管亥的带头冲锋再一次暂时稳住。
但,
也不过是暂时。
随着时间推移,管亥只觉得手中大刀越发沉重,入目所及皆是敌人,无奈仰天长叹:
“黄天呐~~~开开眼吧!”
接着又是一声长啸:
“张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