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们敢来,那就将他们全部留下!”
麴义纵马执剑,在己方防线后面来回奔驰,鼓舞士气。
根据目前的战况来看,只要死守桥头,对面的汉军就是打光了都不一定打得过来。
卢植这是不计伤亡的殊死一搏了啊!
麴义这样想道。
而在对面桥头,
卢植就像是一棵万年不动的老松一般拄着佩剑一动不动。
苍老的面容上,双眼望着桥上的惨烈搏杀无动于衷。
当年平定黄巾的三路人马,他对阵的可是天下黄巾中张角率领的最精锐部队。
不管是士气还是信仰,那都是一等一的。
可就是如此他也是连战连胜,压得张角退守广宗。
慈不掌兵!
就连当年张角麾下最狂热的黄巾是如何以命换命都见识过了,现在的场面又算得了什么呢?
“卢老将军,攻不过去啊!真的攻不过去!”
“对面的麴义也是一个能征善战之辈,他领着叛军依仗地形优势真的是易守难攻啊!”
赵威孙心疼坏了。
总攻到现在,他的黎阳营已经伤亡过千了。
再打下去三千黎阳营兵卒全得死伤殆尽,到时候还拿什么拱卫京师。
然而听到赵威孙的话,
卢植‘仓啷’一声拔出佩剑架在对方的脖颈上,冷声道:
“既然你知道麴义能征善战,那老夫倒想问问赵谒者,为何你此前的参军麴义会投向了反贼张昊呢?”
赵威孙苦苦哀求的声音戛然而止。
对上卢植那满是沧桑的双眼,不自觉地低下了头颅。
“赵将军,我也知道我军伤亡惨重,但战事一启又怎能随意退兵?”
“你亲自带着你黎阳营的将士再冲杀一次吧,若你能安然归来,我允许接下来的战事你黎阳营不用参加了!”
“这...”赵威孙一时语噎,不知作何回答。
卢植再问:“难道赵将军还有异议?还是说赵将军怕死不成?”
“不敢!末将没有异议,为朝廷征战又怎会怕死,末将这就回去召集部将亲自冲杀一次!”
赵威孙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很快,
剩余的黎阳营兵卒整装完毕,在赵威孙的带领下踏上了麴义所镇守的死亡之桥。
“全军听令!许进不许退,冲啊!”
此刻,
骑在马上还在来回奔驰的麴义,也看见了黎阳营统一的制式装备再次上场。
但他像是冥冥之中感应到了什么。
这次上场的黎阳营兵卒跟前几次有些不一样,好像士气前所未有的旺盛。
当即下令,
调集之前换防休息的弓弩手一同参战。
箭矢如蝗,于昏暗的夜色中厉啸着飞落而下。
“咻咻咻——”
“啊啊啊~~~”
一片哀嚎声过后,身在阵型中的赵威孙明显感觉到他亲自上场的这波箭雨,比观战时候看见的箭雨还猛烈得多。
心中顿时大怒,还以为麴义是发现了他故意的,当即高呼道:
“麴义!你这畜产小儿,我...”
身在防线后面的麴义,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眼前一亮。
“两翼弓手抛射打击,强弩手上桥直射!”
“务必将此老贼留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