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蓟县。
张昊正气喘吁吁地靠在支撑城楼的梁柱上。
刚打退一波豪强私兵们的进攻,敌人溅在身上的血液还能拧出血水来。
“张将军诶,依我之见你还是回城坐镇吧!”
“司马公编撰的史记上有言,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守城就交给阿凤他们来吧!”
韩馥喘着粗气跑上城墙,数十天以来的忙前忙后让他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张昊摇了摇头,尽管身体疲惫,但心里还是干劲满满。
“无妨!敌人又没有投石车之类的攻城器械,冲上城头无非就是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怕个锤子!”
“再说我有老典相护,安全问题不用担忧。”
“你说司马公的史记上有言,然礼记一书也曾说过,国君死社稷,大夫死众,士死制,我留在城头还能稳固将士们的士气,离开了城墙反而心有不安!”
“文节兄,回城坐镇一事就不要再提了!”
韩馥箕坐在地,叹了一口气。
“唉!张将军,叛军攻城快一月了,援军怎么还不到啊?”
“蓟县城池虽坚,囤粮足够,民心也定,可援军迟迟未至,不会是出现什么意...”
“呸呸呸!不说了,不说了,我可不希望援军出事,就是这么长时间了援军的影子都没看到,叛军倒是越打越多,心里有些没底...”
听着韩馥的牢骚,张昊会心一笑。
谁说援军没到就是出意外了,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啊!
他这一招是以自身为诱饵,兵行险招!
叛乱持续越久,那些胆小又不安分、及骑墙派的世家豪强才能跳出来。
然后等时机成熟,张昊只需一刀就能彻底清除这些州中的蛀虫,届时州中政令一发,很容易就能上行下效。
尽管到时候会失去一部分基层官吏,然而张昊也早有应对。
辽东的学堂已经兴建三年有余,像管宁、炳原那些大儒不愿做他治下官吏可以,教书育人总能干吧!
两三年的时间,或许那些学子还不足以堪当大任,但上任基层小吏应该是没问题的。
即使有问题在上任后也能积累经验改进,边学边干,完全不用担忧!
实在有问题干不了那就换人,这也是其中的极少数,另外幽州刘氏那群人还能贡献一部分力量呢!
一手钢刀,一手利益,倔脾气的人终归是少数。
...
这时,
董昭拿着一封书信找了过来。
“将军!这是冀州战场麴义发来书信,信中的内容...”
“嗯...还是你自己看吧!”
瞧见董昭的脸色有些意味不明,张昊都以为冀州局势出现了什么大的变故。
然而打开书信一看,张昊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精彩。
“呵!好一个麴义,胆子够肥啊!”
“不过不得不说,这条计策还是有一定可行性的!”
张昊脸上保持着笑意,但这个笑,笑得有些龇牙咧嘴。
沉吟一会儿,张昊对麴义的来信做出了回复。
“反正州中的局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离收网应该不剩多少时日了,那么麴义的这条计策就同意了吧,再赌大点也无妨!”
“传信麴义,按照他的想法去做,无需有什么顾虑,另外请公仁再为我提笔一封书信。”
“信中内容就写我愿意与袁绍议和,条件就以嗯...割让冀州部分土地、支付钱粮云云。”
“议和书信连同给麴义的回信一同送往冀州,但我这封书信一定要在袁绍兵指幽州,动起来之后再交给袁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