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安众城中。
甘宁与张绣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正所谓英雄相惜,两人正在拼酒对饮。
“胡车儿,你脚程快,再去城中抱几坛美酒来,今夜我要与兴霸痛快畅饮!”
“兴霸,咱们继续,我跟你说,在我凉州,凭借我手上这杆长枪,能与我交手数合而不落下风的人州中罕见,哪个见了不尊称我一声北地枪王!”
“然今日得遇兴霸,总算再见一位武艺不在我之下的豪杰!”
“来!话都在酒里,干了这樽酒!”
甘宁也不客气,举起酒器豪放地一饮而尽,接着两人勾肩搭背地继续吹嘘自己的过往事迹。
当甘宁提到在益州造反失败,流落到荆州又不受刘表重用时,张绣顿时起了招揽之心。
“兴霸,他刘表算个什么东西?”
“名为八骏,实则只知清谈;身为汉室宗亲,却公然郊祀天地。”
“郊祀天地,呵!他也配?”
“此等名不副实之辈,怎识你甘兴霸之才,不如来我这里,咱们可结为异姓兄弟,你我联手,不说别的,刘表帐下一众废物将军定能将其一一横扫!”
听到张绣这话,甘宁虽然也有些喝高了,但理智还残存一点。
掏出张昊发来的那封书信,甘宁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张绣的招揽。
“绣儿啊~~非是兄弟我不愿意与你联手,只是咱出来混得讲信义呀!”
“你看看,去岁张昊亲自写给我的,我要是不去冀州看一眼,多少有点妄自尊大了。”
“你先在南阳这里等着,要是那张昊也跟刘表一样不识人,届时我返回荆州,你可不能故意闭门不见我!”
张绣眯着眼睛瞅了两眼桌上的书信,在酒意地加持下倒也没再说什么。
毕竟他现在还是跟着他叔父张济混呢,没资本把甘宁强行留下来。
这时,
坐在一旁的李孚小口小口地抿着酒,问道:
“张将军,你之前已经告诉过我等,我家主公正在为尔等西凉军提供一些钱粮。”
“既然如此,你叔父为何又会因为军中粮草不足,而南下荆州劫掠?”
张绣听到李孚这话,兀自长叹一声。
或许是酒意上头,有些话憋在心中不吐不快。
“唉!不论是李傕还是郭汜,又或者早已死去的樊稠、李蒙、杨定等人,都曾属于董太师麾下,我叔父也是一样。”
“然自董太师逝去之后,这西凉军早就没了主心骨,相互猜忌、彼此攻伐,一个个都想干董太师在世时做过的事。”
“你家张都督确实在往西凉军中输送钱粮,然我叔父与李傕、郭汜相比,与你家张都督平日里本就无甚往来。”
“钱粮一入军中,以李傕、郭汜那本性,分发给我叔父的又能有多少?”
“呵!李稚然、郭阿多,呸!蛇鼠一窝的东西!”
张绣毫无顾忌地吐槽着李傕、郭汜,李孚则将这些话默默记下。
随后,
甘宁、李孚在张绣这里逗留数日,等来了沈弥、娄发及其余八百多号老部下。
张绣支助了一些路途所需的粮食,一行人趁着张济南下劫掠的这股风,从武关北上京兆尹,终于踏上前往冀州的路程。
......
时间缓缓流逝,建安元年也在逐渐成为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