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对流沙门这次行动抱有异议。
但他人微言轻,上面有长老,再上面还有掌门,他没有表决权。
好在李云是孤儿,自小在流沙门长大修真,吴掌门见他根脚清白,做事心用,天赋也不错,识之为心腹。
等众人回房休息,他留下来对吴掌门道:“掌门,这何子落手掌兵权,骁勇善战,与咱们又没什么过节,咱何必专程跑过来与他作对?”
吴掌门冷笑道:“这厮当年不识抬举,就在这宁城郊外当得成千上万的人拂咱的面子,你难道忘了?”
那时当然记得,当时流沙门来此选招弟子,认为何子落虽是七行杂灵根,却视力过人,可破例招入门内。
但何子落在众目睽睽之下,当场不识抬举,拒绝了吴掌门。
就为此事过来找人家岔?
未免小题大做了吧!
李云心里不认同,但也不好直接说出来。
他想了想,把何子落冒称长老院监察,孤身勇闯万佛宗山寨救人的事说了,并着重描述了何子落一刀秒人的决绝狠辣。
这事他也是后面从其他人嘴中得知。
他想要自家掌门知难而退。
吴掌门听了摸着下巴的胡碴,分析道:“这厮真是胆大包天!
但他能瞬间干掉万佛宗一个筑基弟子,本掌门认为,一是这厮冒称长老院监察,万佛宗的弟子心怀畏惧之心。
这厮又突然拔刀发难暴起杀人,这属于偷袭得手,不见得有多厉害。
现在本掌门亲自来对付他,他还能蹦多高?
再说,咱门里困难,难得有这种赚钱的机会啊!”
吴掌门现在是金丹中期,对付何子落一个疑似筑基当然没问题。
李云不好再作声,只是忧心忡忡。
为自己门派,也为何子落。
吴掌门看他神色不对,咧着大嘴问道:“听人说你与那厮有交情?”
李云点头道:“打过几次交道,又救过我,确实有交情!”
吴掌门盯着他,呵呵冷笑道:“这次可是流沙门露脸的大事,凉山派一直对咱办事能力有质疑,咱必须把活干得漂亮了。
你可要公私分明,不要当本门的罪人!”
这警告很严厉,李云面色惶恐,急跪下来指天发誓。
“流沙门仍我李云再造之地,掌门待我恩重如山,决不会做半点对不起流沙门的事!”
又一天早晨。
晨曦稍寒,宁城街上行人寥寥。
原宁城寺大院已张灯结彩,披红挂绿,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一片欢声笑语,喜气洋洋。
佟掌柜自家生意不管了,跟在正在视察清风观挂牌仪式准备工作的何子落后面,报告中餐准备情况。
“昨日接大人通知,小的找遍同行朋友,凑了百来张桌子,七八百张长凳,又把菜蔬采购整齐昨晚就送到这……。”
何子落笑眯眯提示他道:“清风观,这里从今以后便是清风观!
还有,咱是老朋友了,就别称我大人什么的!”
“对,清风观!
现在您是朝廷的将军,当百姓的称您大人是必须的,朝廷的规矩不可坏!
还有炒菜的厨师,烧火端菜的伙计今早全到位了,出不了差错的!”
何子落正当即表扬佟掌柜,丁闻和尤四带着苏长老过来了。
何子落看着换了新衣服兴高采烈的苏长老,不由头痛。
“这场合,带他来合适?”
丁闻解释道:“不管怎样,今天是咱清风观大喜的日子,把他一个人扔在铁匠铺怕出事。
我和尤四己反复叮嘱他,在这里不得到处跑,不得胡乱拉扯别人,他也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