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之人因着先前江景辰大义灭亲的事迹,已是对他这个人有了认知,对他所说的那些话并未有太多的触动。
威远侯深呼了口气,出声道:“你先去书房等着,为父一会过去寻你。”
穆大管家适时站了出来,恭声道:“三少爷,请。”
江景辰故作失望,转头看向祖母,委屈道:“祖母,难道连你也不肯相信我吗?”
吴老夫人捏着八宝手串,慌乱的心渐渐平复了下来,温声道:“此事往后再说,听你父亲的话,先去书房等着。”
江棋韵死了,因她而带来的影响却不会消失。
这无疑是让人十分郁闷的事情,至少江景辰此刻便郁闷的不行,在去书房的路上,趁着四下无人之际,他看了一旁的穆大管家一眼,压低声音询问道:“江景昭在濯缨阁?”
想到四少爷的惨况,穆大管家对于三少爷的手段有了更清楚的了解,丝毫不敢有怠慢之心,恭敬回答道:“是的,四少爷在濯缨阁内养伤,老爷请遍御医仍是束手无措,老奴估摸着许是因此的原因,才会在这个节骨眼娶夫人进门。”
自打祖母有了念想之后,江景辰便防着一手,如今绝子药也吃下去了,也就是意味着威远侯将不会再有子嗣出声,江景昭已废,接下来就该是到了夺走世子之位的时候了。
一路来到心远堂书房,穆大管家临走之前,忽然想起了什么,悄声说道:“西府的大少爷和二少爷被人黥面,日日都在房中不曾出门一步。”
江景辰瞧他眼色中带着试探的意味,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你若是不说,我都不知道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跟谁结的仇?”
穆大管家莫名松了口气,回答道:“事情早就发生了,至今也没查到什么眉目,两位少爷自己都不知道招惹了谁,才会被刺上‘贪官之子’四字,老奴想来,怕是与砍下大老爷头颅的是一伙人吧。”
江景辰对二房那两位堂哥没什么印象,对于此事也并没有多少兴趣,想了想,出声道:“西府那边的事情,你说得上话?”
穆大管家回答道:“有几分颜面,但也得分什么事情,三少爷您是想?”
江景辰含笑道:“不是我想,而是你该去想。”
穆大管家不明其意,开口道:“老奴愚钝,还请三少爷明言。”
江景辰寻了把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淡淡道:“在确定药效之前,你都得为我所用,因此你得多动脑筋想想,这座侯府里,什么事情是我所关心的,以及哪些是我在意的。”
确认药效的意思,是在说老爷死之前?
穆大管家急忙道:“三少爷,您之前分明说的是......”
江景辰直接开口打断道:“我在来时,已经交待人去你家一趟送些东西。你不用着急,不是坏事,而是给你的奖励,一张十万贯的钱票,喜欢吗?”
奖励?
十万贯钱?
这样的奖励,试问有谁会不喜欢?
穆大管家脑海一阵轰鸣,他伺候了老爷几十年,直到现今都没攒下十万贯家财,三少爷一出手就是十万贯钱,这未免也太过大手笔了些!
这让他不禁开始反思:自己真的有这么值钱吗?
威逼利诱,这样的手段极为普通寻常,但往往却最为实用。
一句话里传达了两个意思,穆大管家自然是听懂了话中的威胁,当即开口道:“请三少爷放心,老奴今后定会多想、多听、多看,同样也多谢三少爷对老奴家人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