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瞬间哗然。
“不可能吧?游刺史可是朝廷命官,怎么可能会是那什么白莲尊者?”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想想白莲教总坛为什么会搬迁到申州,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游刺史若是白莲尊者,为什么不救那些教众?而是要连夜将人全都杀了个干净?”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为了自保了啊。”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个理......”
无论是谁提出疑惑,都能够得到一个解答。
合不合理不重要,重要的是游刺史乃是白莲尊者这一件事,已经被越狱后又跑回来的大长老证实。
在其之后,江景辰下令查抄游刺史的府邸,从中找出了代表白莲尊者的身份印鉴。
人证物证齐全,容不得半点狡辩。
看着从游刺史府邸查抄出来的大量古玩字画、玉器首饰和数百万贯钱,江景辰亦是心中暗自感慨道:为官者,少有不贪之人,自古便是如此!
大狱。
阴暗潮湿的牢房中,游刺史面如死灰,当他看到江景辰出现时,没有哭喊,没有哀求,反而露出前所未有的平静。
“江大人,费了这么大的精力,所求定然不小,需要我做什么?你又能够给我什么?”
“本官要你与朱全章往来的信件。”
“你要对付朱相?”游刺史顿了顿,露出一抹苦笑,紧跟着道:“仅为了此事,便要置我于死地?”
江景辰淡淡道:“从你决定帮着他们对付本官那一刻,结局就只有死路一条。”
游刺史沉吟片刻,开口道:“只要你留我一命,我可以帮你对付朱相。”
江景辰嗤笑道:“就凭你?”
游刺史端坐姿态,正色道:“我与朱相的确有信件往来,但那些书信并非是相爷亲笔所书。”
江景辰眉头微挑,追问道:“那是何人?”
游刺史对此疑惑并不作答,转言道:“相爷不会留下那么大的把柄,因此所有对外官的交待,皆是相爷口述,由其身边最信任的幕僚代笔。”
水过留痕,雁过留声。
缺乏科技的朝代,书信是长距离沟通的唯一方式,也是必然留下的证据。
以朱全章的身份和手段,会选择口述代笔之法也在情理当中。
江景辰眉间微蹙,沉声道:“幕僚何人?”
游刺史忽然露出笑容,转言道:“留我一命,肯定对你有用。”
江景辰直言道:“你是白莲尊者,不可能有活路。”
游刺史并未急躁,从容开口道:“事实真相究竟如何,事已至此便无需多言,我也不管你是如何办到,只需说一点:你既能让我成为白莲尊者,自然也有办法替我摆脱这个名声,我相信你有这个能耐。”
依着原计划,坐实游刺史白莲尊者的身份之后,淮南道的事情便进入了尾声。
江景辰自是有办法为游刺史脱罪,只不过这样一来要做的事情会很多,同时也会很麻烦。
游刺史等了良久,还未得到回答,心思一转,开口道:“相比于我是白莲尊者,倒不如将这名声安到朱相头上,江大人以为如何?”
江景辰目光转动,眼中满是戏谑之色。
游刺史心头莫名一慌,强自镇定道:“我可以随你入京,在圣上面前指认朱相。”
江景辰嗤笑道:“到现在你都还一口一个朱相,你要本官如何信你,到了御前不会反咬本官一口?”
游刺史指天发誓道:“我以全家性命担保,定然不会做出倒戈相向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