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的厄訉宫热闹非凡,不仅仅是为了为魑羽庆祝,还是为了欢迎墨萧辰的到来。
当然,这其中谁的分量重一些,大家都心知肚明。
因为魑羽被释放,所以江越无也获得了离开地洞的机会,毕竟当年仙者留下的原话就是‘由历任族长看守魑羽,不得让他离开地洞’,现在魑羽被仙者释放,那自然就不需要族长去看守了。
族人们聚在一起,伴着灵族的乐曲起舞,满桌的灵族美食也叫人食指大动,前殿中充满了欢声笑语,而江越无和许久未见的妻子虞红澜更是一杯又一杯的饮酒,好像在用这种方式倾诉自己对伴侣的思念。
魑羽穿着一身黑色的纱袍,衣摆上绣着两只仙鹤,白色的长发被一只黑色的玉簪盘起,面无表情的坐在最高的席位上。
“墨大夫,事发突然,所以没能好好招待你,今晚就先好好尝一尝灵族的食物、再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咱们再谈正事如何?”
江越无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和墨萧辰碰了碰酒杯说道。
墨萧辰看起来有些局促,端起酒杯回答道:“就按江族长说的办吧。”
江越无点点头,仰头饮下杯中的酒液。
“越无。”
那边的魑羽突然开了口。
“是,魑羽大人。”江越无答应一声,赶紧跑了过去。
魑羽看向墨萧辰的方向,问江越无道:“妖族的人,为何会来渡蔚洲?”
江越无答道:“墨大夫有事要与我商议,所以才会来渡蔚洲拜访。”
魑羽收回目光,又问道:“本尊记得你曾说过你有一个女儿,因为妖族的蛇毒而不断丧失灵力,她在哪里?本尊可以帮你治好她。”
江越无赶紧行礼答道:“魑羽大人不必担心,小女已经痊愈,不劳魑羽大人医治了。”
魑羽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淡淡的问道:“是吗?怎么治好的?”
一边的虞红澜答道:“魑羽大人可还记得洞中那些红色的小花?就是那些小花治好了小女。”
魑羽的眼睛瞥向虞红澜,问她道:“那些花...还有吗?”
“有的,我已经叫族人们好生照顾着了,魑羽大人放心。”
魑羽微微点了点头,又恢复到了之前淡淡然、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状态。
墨萧辰看着魑羽那副样子,总觉得魑羽的眼神给他一种极其哀伤的感觉,那哀伤简直像是汹涌洪水一般,在那双深不见底的瞳中翻涌...
等到宴会结束,众人散去,本该回房间里休息的魑羽却又出现在了地洞之中。
魑羽看着地面上开出的红色小花,慢慢蹲下身子。
“忍冬...”
魑羽轻声呢喃着,手掌上慢慢散发出一阵白色的温暖的光。
闇雨楼、雨桐阁。
正熟睡着的白卿卿被一阵剧痛惊醒,这痛感钻心刺骨,这一瞬间简直叫她生不如死。
“公主!公主你怎么了!?”
守在床边的璇雨也猛地被白卿卿惊醒,赶紧上去查看白卿卿到底怎么了。
“去!去找彧!”白卿卿咬着牙说道。
没等璇雨起身,屋外就传来了花槿的声音:“璇雨姑娘你照顾夫人!我立刻去找公子!”
璇雨答应了一声,又蹲下去查看白卿卿。
白卿卿此时已经是满身大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直往下滴。
“公主!你到底是哪里痛啊?”璇雨着急的快哭出来了,可白卿卿疼的说不出话,也没办法回答她。
梧羲阁。
花槿从屋顶上跳下来,正落在梧羲阁的院子里,靠在廊下休息的溯云瞬间跳起,手已经将自己的刀拔了出来。
“夫人突然不适!快叫醒公子!”
花槿第一次没有跟溯云争论,直接冲着溯云喊了出来。
溯云一皱眉,转身就敲响了令狐彧的房门喊道:“公子!夫人那边出事了!”
屋里很快传来脚步声,房门被一把拉开,令狐彧穿着一件薄衫,理都没理会院子里的二人,直接就冲向了雨桐阁的方向。
白卿卿这个时候已经痛得连力气都使不上了,她虚弱的躺在床铺上,汗水早就湿透了她的衣衫和床单,璇雨只能打了水来不停地帮白卿卿擦汗,可这样丝毫不能减轻白卿卿的痛楚,璇雨只盼着令狐快些来、再快些!
“卿卿!”
令狐彧推开房门冲了进来,径直跑到白卿卿的床边。
看着白卿卿痛苦的样子,令狐彧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他小心的将白卿卿拉进怀里,先是为她服下了墨萧辰准备的药丸,然后开始为白卿卿按揉着她的后腰。
看来墨萧辰的信蝶已经到了。
服下药丸半个时辰之后,白卿卿才慢慢觉得那钻心的痛感减轻了些,她张了张口,想要跟令狐彧说些什么。
“娘子先别动,等不那么痛了再说也不迟。”
令狐彧满眼的心疼,恨不得自己替白卿卿受着。
白卿卿微微点头,靠在令狐彧怀里,慢慢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