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已经刻不容缓,李太尉为将,俞怀为副将,即日出征。
俞怀换上了铠甲,系上白袍,褪去了往日少年的置气,平添了几分刚毅,他往俞相和无尘子跟前一站:“父亲,先生!”
俞相眼睛一热,拍拍他的肩膀道:“兔崽子,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无尘子一把将俞相撞开,上下瞧了一圈,摸着胡子道:“那是,不愧是老夫带出来的,这一身真精神!”
俞相瞥了他一眼,酸溜溜的道:“这是我儿子,你个老东西凑什么热闹!”
无尘子一跳脚,两手叉腰道:“你个老东西,这小子从小被你一脚踹开,老夫拉扯他十几年!”
“他还是我儿子。”俞相凉凉的说。
无尘子开始撸袖子,做势要打起来。
俞怀扶额显得十分无奈,拦在两人之间做着和事老。
本来温情的气氛被打破得无影无踪,出征的伤感也随之消失。
俞怀总不能由着这两个人闹,该来的离别还是要来的,两个人闹了一会,默契的停了手。
无尘子从衣服里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瓶子,还有几瓶子的金疮药,放到俞怀手里道:“臭小子,这些都是应急的解毒丸,岑羲小子余毒未解,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
俞怀握紧小瓶,想说出感谢的话,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先生放心,我一定会活着回来。”
无尘子脸拉的老长,一个暴栗打到俞怀头上,道:“当然得活着。”
无尘子示威般的看着俞相,我有药给你家小子,你就只会把他往战场上丢!
无尘子又絮絮叨叨的说开了:“也亏你爹舍得把你丢到战场上去,打仗死人哩,我这么些年也没舍得让你见那么多的血腥。”
俞怀心里一暖,这么多年,除了练功的苦,他确实什么苦都不曾吃过,无尘子于他是如师如父的存在。
绕是他能在朝堂上舌战群儒,此时千言万语都卡在喉咙里,只道:“先生…”
俞相瞥了一眼无尘子,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平安符,对俞怀道:“臭小子,过来,我给你戴上。”
俞怀一讶,俞相见俞怀直勾勾的盯着他,左手抬起来,掩饰的咳嗽了一声,道:“若是你母亲还在,也以你为豪。”
俞怀不是没有触动的,自从母亲,父亲便未娶填房,凭父亲的权势哪家的姑娘都愿意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