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夜里,银湘确认瑶姬已经睡过去,趁着夜色爬起来,悄然离去。
月如钩,瑶姬突然睁开眼睛,眸子雪亮,轻叹:“别人的力量,终究是别人的。”
她再会玩弄权术,别人在利用她的同时,更加会提防她。
毕竟,只有俞怀知道她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其余的人,包括岑羲在内,都会怀疑她别有用心。
银湘褪去平日的可爱,飞身上了屋脊,单膝跪地道:“公子。”
岑羲站在月色下,一身月白的袍子宛如镀了一层银光,袖口层叠秀着的金线给他添了一些华贵,这才觉得他有些人间的烟火气息。
他开口道:“起来吧,这几日可有异常?”
银湘站起来,答道:“都怪属下无用,那日被瑶姬公子支开,没有听到她与那个麒岳说了些什么,不过除却前几日那次,这几日都没有异常。”
“嗯,我知道了,他们除却谈论那张羊皮纸,自然也没有其他的。这件事你不用查了,我自会派其他人去查探。”
“这几日麒司有没有什么动静?”
银湘忽然想起前几日看到的一角衣袖,但是她不太确定,将这件事隐瞒了下来,道:“属下还不曾见过他,大约是他伤还没好,还在修养。”
“继续盯着这两人,有什么再来与我禀报。”
岑羲问完了这些,仿佛漫不经心的又问道:“你这几日陪着她,她都与你说些什么?”
银湘一愣,公子本意是派她查查邀月山庄的底子,现在怎么唠嗑起家常了?
银湘小心翼翼的答道:“她喜欢与婢子聊些美食,还有俞怀公子与先生的趣事。”
岑羲心中一动:“可有提到本公子?”
银湘确实偶尔有几次提起了他,生怕自己偶尔提了他,会惹他发怒,俞怀公子与公子虽然从小一起长大,性格却是有些不同的,她又小心翼翼的答道:“婢子不敢擅自议论公子……”
那就是没有提到了?
他不禁冒出一句话:“俞怀公子就是你能擅自议论的吗?”
银湘一时哑口无言,不敢再说话。
岑羲说出这句话有些后悔,银湘也被他吓到了,他收敛了了凌厉的气势,温和的说:“你下次陪她说话,也可以说说我的趣事,给她解解闷。”
银湘猛的抬头,脸上写满了恍然大悟,眼里迸出八卦的光芒,狗腿的说:“属下明白了,公子!属下一定多多与瑶姬公子提起公子,比先生和俞怀公子还要多!”
岑羲瞬间有种被道破心事的窘迫,端起身份,呵斥道:“太久没有训练了,皮痒了是吗?不如再回去受训几月再来。”
银湘一脸惊慌,求饶道:“属下知错,属下一定会完成公子的嘱托。”
岑羲一噎,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