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和亲的马车已经启程,北羌安静了下来,南越那边也没了动静,似乎所有的危机就这样解决了。
当京城紧张的氛围有些松懈下来后,那就预示着,下一轮事情马上就要开始了。
公主失踪了!
就在和亲的路上,就那样平白无故地失踪了。
更加糟糕的是,和公主和亲的马车一起出发,一同上路的那些答应给北羌的钱财和物资,也一起失踪了。
消息一经传出,好不容易被安静下来的北羌,瞬间暴动了起来,甚至比之前又凶悍了不少。
北羌人不可能会相信大夏的公主和粮草在大夏的国土内一起失踪了的这番说辞,他们只会觉得,这只是大夏想出来的,打发他们的借口罢了。
他们在风雪中苦苦等待,等来的却是戏耍,怎么能不愤怒?
他们不记得自己先违反条约的理亏,只记得受冻挨饿的痛苦和愤怒,这一份糟糕的情感,最终只能转嫁到大夏的身上。
怒火一经点燃,便一发不可收拾。
可是这一次,就如威武将军所预料的那样,大夏已经拦不住第二次了。
北羌毫不留情的铁蹄,就那样势不可挡的,进入了大夏的领地。
几天而已,就已经攻陷了好几座城池。
皇帝这下也顾不上其他了,只想拦下北羌,连京城的兵都调了一部分过去支援。
只是还是太慢了。
如今,距离北羌入京,也不过仅仅只隔了不足十座城池罢了,朝堂一片消极,有些官员甚至都已经开始打包行李了,只待逃跑了。
所有人都以为这一次大概真的要面临国破家亡之危了。
皇帝几乎是愁白了头发,仿佛瞬间就老了十好几岁。
“皇上,丞相求见。”
“不见,朕烦着呢。”
皇帝仰躺在椅子上,满面愁容,烦躁地挠着头发。
见他能解决危机吗!
“丞相说,他知道如何破此局。”
皇帝立时抬起了头,猛得坐直了身子。
“让他进来!”
听到传讯,宋时云慢悠悠踱着步子进入内殿,刚要行礼。
“不必了。”
“你那话是什么意思?”
眼下这种情况,缺的是兵力,他一个文官,有什么能耐解决?
宋时云自然是看出了皇帝是什么意思,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只是慢条斯理地掏出来一个信封。
“臣一介文官,不掌兵权,也不懂练兵,自然是帮不上什么忙。”
“但有人却可以。”
“谁?”皇帝的眉头狠狠地拧成一个“川”字。
宋时云却是轻轻摇了摇头,恭恭敬敬地把信封递上去:“皇上看了自然就知道了。”
皇帝接过信封,将信将疑的看了宋时云一眼,才把它拆开。
这个字迹?
皇帝一目十行,看完了信上的内容,目光最后落到信最后的落款上——华阳!
皇帝瞬间变了脸色,把信纸揉成团,狠狠地砸在了宋时云的脚边。
“放肆!”皇帝怒吼一声。
“丞相,马上就要国破家亡了,你竟然还敢开这种不知所谓的玩笑!”
宋时云看着皇帝的反应,既不惊讶,也不惶恐,像是早有预料似的,弯下腰,把皇帝扔到他脚边的纸团给捡了起来,小心地展开,铺平,再工工整整地把它叠好,收起来。
做完这一套动作之后,宋时云才抬起头来,对上皇帝那一张愤怒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