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亦梅抱着孩子坐在里屋,断断续续的听着二人的谈话,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眼。
喂完后,米亦梅把孩子交给丫鬟,擦了擦眼泪来到外面,阮青山很自然的起身扶着她坐下。
米亦梅关心起米亦竹在庄园的生活,米亦竹正要回答,那小厮又出现在门口,说太老爷也在,请米家少爷过去说话。
祖父发话,阮青山就不好推辞,他有些抱歉的看着米亦竹。
米亦竹笑着说没事,来了后拜见一下长辈本就是应该的。
阮青山不放心,起身与米亦竹一同前往。
一路上碰到不少人,都热情的跟阮青山打招呼,阮青山压下心中的厌烦,面带微笑一一回应,
等进到正厅,当中主位上坐着一位满脸皱纹的老人,左手边第一张椅子上坐着的,则是一位保养得极好的中年人。
这二位大概就是米亦竹姐夫的祖父和大伯了。
大老爷下首依次还坐着几位年轻人。
阮青山上前行礼,随后向二位长辈介绍米亦竹,又将众人逐一介绍给米亦竹认识。
方老先生的徒弟,礼数上是让人挑不出毛病的,就连一向挑剔的阮家大老爷也在心里暗自赞叹。
等客套完毕,阮青山在右手边第二张椅子上坐下,米亦竹坐在他的下首。
“方老的弟子,果然不凡。”太老爷夸了一句。
米亦竹再次起身弯腰,他听父亲多次提过,这位太老爷与自己的祖父是至交好友,姐姐回娘家也说太老爷对她极好。
太老爷笑着让他坐下,随后关切地问了问案子的情况,得知苍鹰卫已查到凶手另有其人后,高兴的抚掌大笑。
大老爷也在一旁陪笑,说当初就知道米亦竹是被冤枉的。
如果不是姐夫刚才的那一番话,说不定米亦竹就被他一脸的真诚给骗了。
大老爷下首的几位年轻人跟着笑了几声,看模样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
人老话多,太老爷又跟米亦竹聊起了过往,阮老太爷和米亦竹的祖父也曾年轻过,也有过热血沸腾的时候,聊着聊着,老人家就陷入了回忆之中。
“父亲!”坐大老爷旁边的年轻人有些不耐烦的低声喊道。
大老爷看他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后也转过头喊了声父亲。
太老爷被强行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
“父亲,难得亲家家里有人前来,有件事我想趁这个机会跟他们商量一下。”大老爷笑着对太老爷说道。
“事?什么事?”太老爷还没有回过神来。
大老爷没有回答,转过身笑眯眯的看着米亦竹。
米亦竹谦虚的说自己还小,有事还是找父母商量比较好。
“你父亲不知在瞎忙着什么,整日里见不到人影,你母亲又是个妇道人家,现在你们两兄弟大了,应该学着支撑起门户。”
这话说得有些不太客气,米亦竹的脸上闪过一丝怒容,阮青山在一旁尴尬的搓手。
“依伯父的,那我就先听一听,不过事情太大的话,我还是得回家向父母禀告。”米亦竹语气平缓,看来跟方老先生学的养气功夫还是不错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大姐不是在城外有几间铺子嘛,现在有了小孩需要照顾,你姐夫又不是做生意的料,我决定把铺子收到公中一起管理,当然,你姐姐是可以参与分红的。”大老爷说完后居然有些自我感动,似乎此举不但不是在霸占侄儿媳妇的产业,反而是阮青山夫妇占了天大的便宜。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他凭什么如此蛮横?就因为有两个做小吏的亲家?还是平日里在家中霸道惯了,以为米家也会任由他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