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娇娇帮忙?”济阳王震惊地回望女儿。
“殿下别站着了,有什么事儿坐下说?”济阳王上前来笑着道。
“不用了,皇叔!孤今日前来已是唐突,实在是有一事想要求郡主相帮。”傅睿煊却是等不及,一咬牙便是单刀直入。
明漪并不言语,脸上也没什么变化,仍是沉定如斯回望他。
明漪心绪翻涌,面上却还算得冷静,“殿下请说!”她了解傅睿煊,他素日里并没有什么储君的架子,前两回见面,也都是以“我”自称,可今日,却口称“孤”,不知是因有济阳王这位皇叔在,还是因着今日他是以一国储君之身份来的。
谁知,才走出她院子的门,就见得济阳王身边近身伺候的海叔快步而来,“郡主,有贵客到访,王爷请您往花厅见客!”
傅睿煊沉吟一瞬,才又轻声道,“实不相瞒,那日从千钟寺回来后,孤便去了城南的官仓,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护好南仓里的官粮,为了以防万一,就提出将官粮暂且挪到其它几仓中存储,孰料,仓官却是百般推诿。孤深觉不妥,让人硬闯,这才发觉那南仓之中,余粮已不足一二,其余皆是谷壳和粗糠夹杂着沙石鱼目混珠,就是……就是城中其余几仓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如今,堤坝尚且完好,可要安置遭了灾的百姓,却连余粮也没有,这些硕鼠,实在是可恶透顶!”
那场噩梦里和从微雨口中听到的那些场景,她未亲见过,却光是想都觉心悸,老天爷既给了她重来一回的机会,她总要为这世道,为岌岌可危的大周尽一分心力,哪怕再是微末。
傅睿煊一咬牙,“实不相瞒,孤也是没了办法,暗地里查过,郡主自接管粮铺以来,竟是买了不少的粮,如今,就都在仓库中存着,孤厚颜,想要请郡主借粮,以解燃眉之急。”
“郡主快些免礼!”傅睿煊的形容算不上好,可能是因着这些时日忙着救灾的缘故,消瘦了些,下颚冒出点点青茬,倒有些不修边幅的样子。
贵客?明漪眉梢轻撩,这倒是她成为傅明漪几个月来未曾有过的事儿。
傅睿煊说得义愤填膺,济阳王和明漪父女俩听得面面相觑。
待得到了花厅一瞧,嗬!还真是好贵的客!“见过太子殿下!”将种种疑虑压在心底,她屈膝行礼。
傅睿煊却有些不自在,咳咳了两声才道,“孤是听阿嫤说起,郡主在学着做生意,头一桩接管的便是粮铺?”
明漪站直身子,瞄见他脸上明显的忧色,心中思绪飞转,已是琢磨起傅睿煊来济阳王府的用意。
“郡主放心,这粮自是不会白借,待得事了,朝廷定会如数奉还。孤愿作保!”说着,傅睿煊甚至是将腰间垂挂的私印亮了出来。
“殿下不必如此!”济阳王忙道,而后扭头看向明漪,没有言语,可眼神间却带出两分忧虑来。这可是大事,娇娇可别拎不清,闯下祸来。
“殿下,这燃眉之急,我愿倾囊相助,不过……我另有法子,不知,殿下可愿听我一言?”明漪未如济阳王所想的抓住小钱不放,或是做些什么别的,反倒这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