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炳彪被连夜叫回局里,脸色很差。
“怎么回事?”
他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心力交瘁,“怎么你在现场还能让嫌疑人咬手自杀?”
“……”
沈晏宁顿了一下,“他不是自杀,是想要毁坏证据。”
闻炳彪一抬手,“不管是不是自杀,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对不起,是我失职了。”
沈晏宁这次没有再多说什么,一脸严肃地站在对方的面前,承认错误承认的十分干脆。
“……”
这倒让闻炳彪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抿了抿唇,“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沈晏宁沉默了,看着自己的领导。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有刘斐是怎么回事?”
闻炳彪有些头痛地问道,这帮小崽子,真是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他省心。
沈晏宁没有马上说话,他沉吟了一下,才缓缓开口,“现在,我们在查的这件案子,凶手最后处理受害人尸体的方式,与二十年前发生在丹阳区的一宗案子有一样的地方。”
他仔细地观察着面前长者的神态,“闻副局,二十年前,丹阳区那起碎尸,烹煮头颅和手臂的案子,您有所了解么?”
闻炳彪的神情在听到丹阳碎尸案的时候有了微妙的变化,这一切都被沈晏宁看在了眼里,没有落下一分一毫。
他心里清楚,不动声色地追问了一句,“您知道?”
闻炳彪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不答反问,“这与刘斐有什么关系?”
“二十年前出事那家的孩子后来转学到刘斐的班级,他们成了朋友。”
沈晏宁微微眯起眼睛,“后来,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他们的学校传开,导致了他的朋友不堪忍受这种精神上的折磨和同学、家长对他的语言暴力,跳河自尽了。
“刘斐一直对这件事抱有执念,想要查清楚当年案子的真相。”
“当年的结果不是说丈夫杀了妻子么?已经破案了啊当时。”
闻炳彪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把过滤纸在桌面上墩了几下。
“刘斐的朋友,也就是那次案件中的受害人赵之山,彭雁的儿子,赵宇喆在事后强调过,自己的父亲不可能是凶手。”
沈晏宁缓缓地说道,“从二十年前的现场勘测档案以及现在的结果来看,他并没有说谎。”
闻炳彪手上的动作停下来,目光严肃地看过来。
老刑警身上多年沉淀下来的威压一瞬间显露无疑,“你有什么新的发现?”
沈晏宁将手中的捏着的一张图片递过去。
闻炳彪低头,是一张看起来颇有年头的老照片,路面上铺着厚厚的雪,被踩踏的结实,形成一条能够让一个人行走的雪路,两边都是低矮的围栏,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家家户户为了过冬所储存的柴火。
小路的右面,有一串红色的小点,从一户人家黑色的大铁门处开始,一直滴落到半途,最后在茫茫白色中消失。
闻炳彪又抬起头,眼睛里有点儿疑惑,“这是什么?”
“赵之山、彭雁遇害当天,丹阳区分局出现场时,在他家门前的小路上所拍摄的现场环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