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是小姐,小姐回来了。”郑妈妈大喊道。
照顾谭氏的另一个妈妈,先是惊愕,随后便一脸欢喜地迎了上来。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姨娘天天念着你。”
宁晚桥抱住钟妈妈: “嗯,我回来看看娘和你们,我太想你们了。”
宁晚桥的目光一直落在斜躺在大炕上的那个消瘦的身影。
谭氏不过三十多岁,形容枯槁,脸颊瘦削,露出高高的颧骨,一看就知常年缠绵病榻。
谭氏的脸上露出惊喜之色,有些激动地直起身来喊道:“桥姐儿。”
宁晚桥急忙走了过去,有些担忧谭氏的身体,虚虚扶住,问道:“姨娘,你的身体可好?”
“好多了,你外祖父留下的方子,我一直吃着呢。”
谭氏一直以为宁晚桥在平昌侯府过得不好,却发现宁晚桥的气色很好,甚至比在安武侯府还要圆润。
谭氏有些贪婪地看着女儿,笑容中带着一丝满足。
一直听说女儿不受宠,连回门也没有。
谭氏曾经以为这辈子都没法再见到女儿了,现在能亲眼看到女儿过得好好的,她就放心了。
宁晚桥看着谭氏消瘦的脸,哪里好了,不过是怕她担心,谭氏才睁眼说瞎话。
想到这里那么多人关心她,宁晚桥心里触动,眼睛微微发酸。
“姨娘,前些日子,我按照外祖父留下的方子,改良了一下,把它们制成药丸,拿来给你试用。”
谭氏点了点头,对于女儿的这份孝心,她没有往外推的道理。
别说是药丸子,便是那泥丸子,她也会吃下去。
想起之前郑妈妈她们从府中打探到的消息,谭氏心中便有一股怒火。
只是为了不让女儿担心她的身体,谭氏强逼自己冷静,先问清楚事情的原委:
“桥姐儿,我听说,平昌侯宠妾灭妻,你一直被冷落在偏院。”
郑妈妈也有些忧愁地说道:“前些日子,姨娘担心小姐,让我去平昌侯府看看小姐。谁知,平昌侯府的下人却把我阻拦在外,说府中的曹姨娘有身孕了,这几日不让外人进府。”
宁晚桥听到这里,脸色不由微微一变。
她娘家来人看望她,却被曹姨娘以这种拙劣的借口阻拦在外。
若是没有段云舟的允许,曹姨娘这个妾室,能有这么大的权力?
宁晚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愤怒,说道:
“姨娘,那不过是她们在我手里吃了亏,就在别处出气罢了。你们放心,我不会吃亏的。你看看我,是不是气色很好,珠圆玉润的?哪里像受委屈的人?”
屋里的人仔细瞧着宁晚桥,她说的却是有几分道理。
要真是在府中过得苦,侯爷也不会备了上等的布料和名贵药材,给宁晚桥拿回娘家探亲。
谭氏松了一口气,欣慰地看着她道:“桥姐儿真的长大了,气质也变了,很有当家主母的气度。我总担心你的性子,会被你婆婆压制,被平昌侯的其他妾室欺负。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宁晚桥宽慰道:“姨娘放心,我过得很好,倒是姨娘的身体越来越差了,要好好补补。远哥儿快要从学堂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