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正德并未答应宁晚桥,而是道:“夫人身份贵重,万万不可做这等抛头露面之事。夫人若是急用钱,我这里还有一些,夫人先拿去用罢。”
平昌侯府何等地位,宁晚桥嫁进侯府,能不能出府另说,万一平昌侯府知道了这件事,只怕宁晚桥会被平昌侯休了。
宁晚桥说道:“姚叔叔,我不是要每天来你的医馆替人治病。”
宁晚桥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姚正德。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她一个月只出来两次,理由便是回安武侯府省亲。
每次只看疑难杂症,且诊金高。
姚正德依旧踌躇不定。
他跟师傅学了十多年的医术,自己又从医十几年,不管哪方面,都比宁晚桥要久且有经验。
若是他也治不好的病,只怕宁晚桥也会治不好。
万一遇到个硬茬,只怕宁晚桥会身陷囹圄。
赚不到钱事小,医死人事大,捅到平昌侯府事大。
姚正德说道:“我看不如这样,按照夫人说的方法,若是有病人上门,我来治病即可。诊金五五分。”
宁晚桥知道姚正德想帮她,也理解姚正德不相信她的医术,想要获得他的信任,她还是要做出成绩。
“姚叔叔,请相信我一次。若是我第一次出手就出师不利,这个计划就不再进行。”
姚正德想她定是走投无路,才会出此下下策。
他到底心软,希望自己师傅的孙女日子过得顺遂,叹气道:“罢了,我就按照夫人说的去做。”
宁晚桥让姚正德抓了两副药,这是敷在骨折的地方。
只要坚持敷七日,伤口会比不用草药好得快一半时间。
宁晚桥回到平昌侯府时,已是申时。
在芙清的服侍下换了衣服,宁晚桥简单吃了晚饭,便开始用手刀削竹板。
宁司远手臂瘦,不用做多大的。
宁晚桥从安武侯府回来时,便用带子量了宁司远手臂的尺寸。
不过一会儿工夫,她便把夹板做出来了。
第二日,她把夹板和昨天抓的药,让芙清送到安武侯府去,回来的时候,顺便去那些人多热闹的地方逛一逛,回来再把所见所闻说与她听。
芙清摸不清小姐要做什么,不过还是照做了。
她到了安武侯府,亲眼看着大夫帮远哥儿用竹板固定,这才往京城最繁华最热闹的街市去,那里便是瓦肆。
芙清先来说书的地方,听到说书先生正在说神医的故事。
“话说俞柎,上古医家。擅长外科手术,是黄帝的臣子。”
“他多采用割皮解肌,洗涤五脏治病,也不用汤药、时针、按摩,而是望闻问切后,用刀子划开皮肤,解剖肌肉,结扎。”
底下的听客一阵骚动,纷纷好奇。
“这可真是稀奇了,这刀进去了,人还能活吗?”
“可不是嘛?”
“他救活过人吗?”
说书先生笑着让大家静一静,从容不迫地拿出书籍,让大家一一上来看看。
果然,但见上面写着,俞跗救活过一名掉进水里死掉的妇人,而且还有许许多多的救治故事。
众人惊呼,原来当真有这等医术精湛的大夫。
说书先生道:“这只是其一。据说俞跗死后,他的后代便隐居起来,不再过问世间之事。若是有那疑难杂症,熟人求上门去,才会诊治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