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舟看到宁晚桥那副可怜的小模样,先是皱了皱眉,想到回来的路上,不断有人夸他娶了个好妻子,到底还是有些心软,说道:
“母亲,她也是第一次交际,不知道推拒荣老太太的宴请属实不礼貌,今日过后,想必以后她会知道了。而且,她年纪小,做事不够稳重,总有冲动之时,所以,还需要母亲以后多教导她才是。”
曾氏听到儿子这么说,对宁晚桥越发不满了,觉得宁晚桥对自己儿子欲擒故纵。
以前宁晚桥上赶着,儿子没有正眼瞧过她。
如今换了个方式,若即若离,改变性子,吸引儿子的注意力,变相地撺掇着儿子跟自己离心,真是一箭双雕,好心计。
但曾氏却不曾表露出来,依旧慈爱大度地笑道:“是母亲的错。晚桥平日足不出户,不懂得礼数规矩也不足为怪,就算不为了她,为了侯府的名声,我以后会好好教导她的。否则,万一她在外面出了丑,跟着没脸的可是我们平昌侯府。”
宁晚桥:???
段云舟对曾氏这番话深以为然,由母亲教导宁晚桥,他自然无比放心,心里对母亲越发尊重了。
见到段云舟的神情,曾氏的神色才和缓了些,笑容也真心了许多,说道:“曾家那边也给了回信,三月初六是好日子,若是没有意见,那日就作为亲迎礼。”
段云舟看向宁晚桥,说道:“夫人意下如何?”
还没有等宁晚桥说话,曾氏先道:“晚桥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怎么会不答应?”
宁晚桥挺小肚鸡肠的,不过对段云舟纳妾的事,确实很大度。
她点点头,道:“婆婆说的对。侯爷那天就到曾家去,迎曾小姐进府吧。”
她很久没有吃喜宴了,体会体会在这里吃喜宴的感觉。
段云舟看到宁晚桥没有一丝感情,甚至连个眉头也不皱,不由皱了下眉,脸上多了一丝犹豫:“母亲,纳妾的事,我看还是……”
曾氏知道儿子对曾舒悦没有什么感情,只是这感情可以培养,日后曾舒悦进府了,两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很快就会彼此熟悉起来。
“已经到最后一步了,若是退婚,你舅舅舅母脸上难免难堪。”
太夫人提醒他。
宁晚桥昨晚上没睡好,这事听着无聊,不由打个哈欠。
她的动作幅度有些大,引来曾氏和段云舟的注意力。
宁晚桥干巴巴道:“婆婆跟侯爷没有事的话,我回去了。”
看到宁晚桥如此敷衍,段云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中尽是不满,但他毕竟是个理性之人。
他也很快便想通了,上次他冤枉了宁晚桥,宁晚桥气还未消,不肯原谅他,也不肯再为他操持家务。
明白由头,段云舟舒展了眉头,说道:“你回去休息罢。”
曾氏也还想跟儿子说一些体己话,宁晚桥在这里碍事得很,巴不得她走。
她便顺着儿子的话道:“侯爷让你回去休息,你回吧。”
宁晚桥求之不得,站起来行礼就走了。
待宁晚桥走后,曾氏道:“舟儿,你也别太惯着宁氏。”
段云舟道:“母亲,我跟她半个月不曾见一面,哪里像你说的,惯着她。”
“你公务繁忙,自然注意不到宁氏的变化。以前她对你,那是百依百顺,打也打不跑。现在她换着法子吸引你的注意力。你越是为她说话,她越是不理你。女人间的那点招数,瞒不过母亲的眼睛。”
段云舟犹疑起来,宁晚桥当真是这样?
但他却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