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标道:“回太子,是平昌侯夫人…”
阮穆宁皱眉:“平昌侯夫人如何?”
“平昌侯和府中的太夫人,请了一位道士到府中做法,要绑了夫人到祭台焚烧。”
阮穆宁道:“荒谬!”
锦标方才听完凡霜的话,也觉得十分荒谬。这平昌侯爷,怎么会听信江湖骗子的把戏?
阮穆宁站起来,“如今平昌侯夫人如何了?”
锦标一五一十说给了太子听。
“方才夫人的丫鬟出来,便是想求太子帮帮平昌侯夫人。”
阮穆宁背手在身后,走到窗牖下。
大封朝开国百余年,勋贵人家从没有要和离的,连休妻也极其罕见。
女子若和离,绝非易事,得扒下一层皮,才能得偿所愿。
既如此,他便帮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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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氏让自己最信任的嬷嬷留下来,看着前院,不许宁晚桥离开。
众人到了锦绣堂,看到曾舒悦痛苦地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
曾氏焦急地询问大夫:“曾姨娘的肚子怎么样了?”
大夫道:“回太夫人,姨娘有滑胎迹象,但救治及时,胎儿总算保住了。不可再下床,也不可再受到惊吓了。”
段云舟只觉得心力交瘁,他明明让婆子送了避子汤给她们喝,怎的一个两个都怀孕了?
段云舟道:“姨娘何时怀上的孩子?”
大夫道:“姨娘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段云舟给她们送避子汤,也是这两个月的事。
估摸着是喝避子汤前怀上的。
段云舟有些不满,语气硬了几分:“你们这些做丫鬟的,姨娘月事没有来,也不记着点。若是早点知道姨娘怀孕了,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丫鬟们颤颤兢兢地跪下。
“侯爷,姨娘这两日因为身体困倦,一直在床上躺着,并未下床。”
“只是方才姨娘说,看到了个似妖孽的畜牲从窗外逃过,所以受了惊吓。”
曾氏气道:“定是宁氏身上跑出来的,若是刚才你不心软,怎么会让舒悦受到这样的惊吓?”
这时府中的另外一个大夫过来,说道:“回侯爷,小的发现姨娘今早上吃的食物里,有让人流产的药物…”
曾氏又大骂:“定是宁氏,定是她,自己没有孩子,便要害了别人…”
段云舟道:“母亲,还没有查清真相前,不可胡说。”
这时,葵青跑过来,哭天喊地地道:“侯爷,侯爷,太夫人,太夫人,快,快救救姨娘,姨娘肚子痛,流了好多血。”
曾氏听得差点昏厥,今日后宅怎么如此不安宁?
她好不容易盼来两个孙子,一个两个的见红。
陈妈妈又扶着曾氏往落雪院去。
段云舟招来两个侍卫,让他们去请衙门的人过来调查清楚。
不论是谁,胆敢在他府中作恶,他决不轻饶。
大夫到落雪院的时候,曹姨娘已经流了很多血,满身污秽,一把脉,胎儿已经保不住了。
曹姨娘腹痛难忍,有气无力,悲怆地窸窸窣窣哭泣:“侯爷,侯爷,快救救我们的孩子啊…快救救啊…我的孩子啊…娘还没有看见你啊…第二次了啊…侯爷…这是我们的第二个孩子啊…”
曾氏也因为自己孙儿没了泪目,恨恨地拍打桌子:“都是宁氏的错,若不是她,我们侯府怎么会如此不安宁…今日若是不休了她…”
段云舟闻言,心底一咯噔,又听见曾氏道: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你若是不休了她,娘便撞死,下去跟你父亲和祖父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