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圆满解决了。
族长段涛东道:“此等恶毒,不休天理不容。”
段云舟心情复杂,他对曹姨娘的感情,不是说消失便能消失的。
段云舟道:“叔伯,曹姨娘为我怀了两个孩子,如今又是小月子,我若休了她,太没有人性。把她从贵妾贬为贱妾即可。”
要知道纳贵妾时,虽然是偏门进,但可以摆宴席请客,不能被随意发卖、打骂,而且可以抬成正妻。
而贱妾是后门直接抬到院子里面,可以被随意打杀发卖,不可能抬成正妻。
曹姨娘自食其果,没有孩子,如今又被贬为贱妾,以后不管是谁当了主母,她都翻不出浪花来了。
曾氏道:“侯爷是个有情义的,按照他说的做吧。”
段家族长和其他族人,也认同了段云舟的做法。
曾氏道:“今日请两位族长过来,也是想两族人能好聚好散。”
段云舟道:“母亲,不可!我与夫人感情深厚,怎么能说和离?”
段云舟看向宁晚桥。
宁晚桥真想翻个白眼给他。
但她知道段云舟好面子,若是现在反驳,说她从没有喜欢过他,段云舟定会拍案而起。
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她另外说一个和离的借口。
宁晚桥道:“侯爷,在生死面前,感情深厚又如何?”
“自我嫁给侯爷以来,侯爷给曹姨娘的待遇,比我这个正妻要高。后来我被曹姨娘陷害,掉入池里,侯爷不救我不说,还强拉硬拽我去给曹姨娘道歉。方真人要用火焚烧我时,侯爷默认了。”
段云舟皱眉:“这些事如今已经过去了,你为何总要提起?”
曾氏却不满宁晚桥控诉自己儿子,道:“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若你没有错,侯爷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针对你?”
宁晚桥道:“婆婆不说话,我差点忘记了。各位叔叔伯伯们,我要和离的一个原因,是婆婆逼我喝下能置人绝育的退热药。”
曾氏突然道:“你莫要血口喷人!”
两位族长揉了揉眉心,面上露出一丝疲惫:看来今日这个亲是要离定了。
因为段家不可能要一位不能生育的主母。
事情既然发展到这个地步,那也不是几句话可以和稀泥过去了。
沉思了片刻,族长段涛东道:“太太可有证据?”
安武侯不知道宁晚桥已经不能生育。想到段云舟曾经到安武侯府威胁他们不许管宁晚桥这个女儿,他是相信宁晚桥在平昌侯府过得不怎么好的。
宁晚桥道:“当然有了。证人便是安武侯府曾经的府医。”
半个时辰后,和这件事有关的人都到了。
安武侯府曾经的府医屈膝行礼后,一派坦然地将当初安武侯夫人如何让自己给宁晚桥开药的事说了。
平昌侯府药房的药师,为宁晚桥抓过药,也证实了那段时间,宁晚桥在喝这个药。
段云舟自然知道曾氏逼迫宁晚桥喝药的事,现在又听人说一遍,觉得曾氏有些歹毒。难怪宁晚桥一直不跟曾氏交好。
曾氏在外人眼中,是个和善的人,如今被宁晚桥当众揭穿,面子挂不住,骂道:“当时让你喝药,只不过是关心你的身体,想让你快点好起来。我也不是大夫,怎么知道有什么药效?如此,你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宁晚桥道:“依照婆婆的意思,您一直是关心我了?”
曾氏道:“我对府中哪个不好?”
宁晚桥道:“那婆婆为何听信方真人的话?我在证明清白后,婆婆还要烧我?这就是婆婆口中的爱?婆婆做错了,我也没有得到一句道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