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阮穆宁焚香沐浴后,太监帮他穿好衣服。
如墨的发披散在身后,慢慢踱步来到东次间,优雅坐到藤椅上,挥手让内侍监叫锦标进来。
“先说说今日宫里的事。”
“回太子,宁小姐在路上遇到了裴国公夫人,后来又遇到了二皇子妃、万宁侯夫人以及二小姐。裴国公夫人以及小姐们,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有万宁侯府二小姐让宁小姐去喝她跟平昌侯的喜酒。在去慈宁宫的路上,宁小姐遇到了皇上。不知宁小姐做了什么事,惹皇上生气,吓得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我们的人不敢靠近,没有听到皇上跟宁小姐说什么话。”
“后来太后又带宁小姐去参加品茶宴。皇后晕倒,宁小姐要上去救治,被翁贵妃阻拦。太后说让宁小姐先诊治,御医来了再让御医诊。”
“宁小姐刚一把脉,御医到了,坤宁宫的姑姑,让夫人们等皇后醒了再来问安,宁小姐跟其他夫人便一起出宫了。还有,太后还让宁小姐去镇北王府,替世子治腿疾。要不要提前告诉世子这件事?”
“让事情顺其发展更好。”
“是。”
阮穆宁道:“宫外的事呢?”
锦标道:“今日已经陆陆续续地安排人去豆腐店买豆腐了。明日便会传开,那家店的豆腐品质好,口味独特。还有,方才宁小姐让人送口信来,想明日跟太子见一面,说有急事。”
阮穆宁明日下朝了要先去坤宁宫探望皇后,他盯着大案上的书一会儿,道:“你出去跟掌柜说一声,让掌柜转告宁小姐,明日午时我才能到。”
锦标快要走出去时,阮穆宁突然又问,“宁宅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锦标道:“没有。杀宁小姐的人,再没有出现过。”
阮穆宁逗弄着旁边的白色玉兰花,沉思许久:“多加两个人保护她。”
—
翌日,阮穆宁下朝后,便转道去了坤宁宫。
皇后倚靠在软枕上,红色的衣袍把她惨白的脸衬得像是病入膏肓。
阮穆宁坐到床边:“母后,感觉如何?”
皇后努力挤出一抹温柔的笑:“母后无碍。只是腹痛难忍,御医已经开了药,吃两天就好了。”
阮穆宁担忧地问:“御医可说了是何原因?”
“说我前些日子因为受寒,湿邪入体,病气在身上没有出去。昨日又饮了晟北进贡的雪芽。这雪芽性寒,使得腹中的寒气加重,所以才会疼痛难忍,以致昏迷。”
阮穆宁伸手,姑姑立即把药方递到阮穆宁手上。
他过目不忘,看一眼便记住了药方。
这时,姑姑进来报:“皇上来了。”
阮穆宁便把药方递给姑姑,站到一旁,把位置让出来给皇上。
“父皇。”
皇上看了一眼跟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儿子,点点头,道:“难怪朕眨个眼便看不见你,原来是来看你母后了。”
阮穆宁恭恭敬敬道:“儿臣担忧母后的身体。”
皇上看向皇后:“感觉可好些?”
皇后笑意浮上眉眼:“臣妾好多了。喝了药后,腹痛已经减轻了几分。”
皇后看向站在后面的阮穆宁,“宁儿,你去裴国公府,跟外祖母说一声,母后已经醒了,别让你外祖母担忧。”
阮穆宁道:“是,母后。”
皇上看阮穆宁出去了,便握住皇后的手,摩挲着皇后的手背:“你这是又给宁儿和君夏制造机会。”
皇后软着声道:“宁儿性子慢热,让他跟君夏多接触,利于培养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