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司远被宁晚桥盯得有些头皮发麻,便道:“阿姐,方才我的表现不好吗?”
宁晚桥道:“很好。阿姐只是好奇,你的师父是不是一位有着白胡子的老道?”
宁司远不知道阿姐去哪里来的这样奇怪的想法:“师父应该是军队的人,很年轻,大概十八九岁。”
宁晚桥忽然想到了曹姨娘请来的那个方道长。
“啊?他才十八九岁?不收你的钱,不要你任何回报,还免费送刀剑。”
“阿姐,我没有遇到骗子。师父是个心思纯良比较开朗的人。不过习武时,他是一个威严的人。”
宁晚桥摇了摇头,不能想象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马车摇摇晃晃地拐出了安武街巷,大概驶了两刻钟,拐入通往西市的街道。
这条街道冷清,人少一些。
他们到了街道正中央,右边的巷道突然横亘出一辆低调的马车。
巷道刚好能通过两辆马车通行。
就在两辆马车小心翼翼从对方旁边经过时,宁晚桥听到了对面马车有人在喊她。
她掀起帘子,两辆马车也正好停下。
裴国公府太夫人憔悴的脸出现在对面。
这么奇怪的见面,宁晚桥几乎立刻下意识地想到了皇后的事情。
下一刻,太夫人对她说的话,立即印证了她的想法。
“宁夫人医术了得,当日也替皇后诊脉了。定然知道皇后的病是因何而起。我今日来,是想求宁夫人为皇后开个药方子。”
“可是御医的药方开了没有用?”
“腹痛减轻了,只是我更相信夫人的医术。”
宁晚桥知道从太后带她去品茶宴开始,便要她在良心和性命二选其一。
“太夫人可有御医给皇后开的药方?”
“有。”
嬷嬷便从窗口递了一张纸出来。
宁晚桥拿过,只扫了一眼,便知道这药方只是治个皮毛,不能根治。
若是皇后不禁用冰片,以及呆在皇后身边的内奸不除,不管吃什么药,都不管用。
宁晚桥坚信,不管如何,若是想要活命,事情只能说一半藏一半,这是保护自己最好的办法。
而藏起来的那一半,也能变成保护自己的利刃。
她盯着药方看了会儿,道:“那日我替皇后诊治,认为皇后腹痛是因为气虚寒气入体所致。气虚是因为皇后需要靠冰片入睡,不能靠自己身体机能自然入睡,使得身体中的心脏、肝脏慢慢退化所致。”
太夫人道:“依夫人的意思,是要停了冰片?”
宁晚桥道:“把冰片换成艾灸,促进体内的器官活动,皇后自然能安心入睡。”
太夫人道:“那吃些什么药?”
宁晚桥想着吃药可能会被人下毒在药里,到时候得不偿失。
只用艾灸慢慢调养,虽花费时间久一些,但是这无疑是最安全了。
只是这艾叶也容易被人动手脚。
只能再次泡制一根验毒的银针出来了。
宁晚桥道:“不用吃药。太夫人让人回去准备最纯正的艾草,捣成艾条,不出半年,皇后的身体定然会大好。过三日我会让丫鬟把我泡制的银针送到裴国公府里。艾灸之前,用银针插入艾条,若是银针不变色,证明艾条纯正,效果好。若是变色了,证明艾条保存不当,已经有杂物,不能使用。太夫人只需要记住一条,那便是要用最纯正的艾叶,半点马虎不得,不然没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