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桥道:“回皇上,殊红草的毒臣女可以解,只是不敢保证太子什么时候能醒。”
皇上看着她道:“既然毒解了,为何不能醒?”
宁晚桥道:“殊红草会麻痹胸部,同时也会麻痹人的头脑。即便解毒后,也会有后遗症,让人一直陷入昏迷。”
皇帝道:“也就是说,太子以后很可能,会躺在床上,一直不醒了?”
宁晚桥道:“太子乃是皇上的儿子,臣女想,太子吉人自有天相,定是会醒的那一个。”
皇帝板着脸,见她战战兢兢,是个会演戏的主。
“你倒是会说话,把朕夸了,也宽慰朕的心。”
宁晚桥道:“臣女不敢,臣女说的是实话。”
“太子前两日,同朕说,倾慕你。”
皇上像是聊家常一样,这么直白地跟她说了这种重要的事情,宁晚桥诧异,忙道:“太子见过臣女?”
皇帝见她茫然,道:“在探春宴上,你弹琴时,太子远远看见了。”
不知道皇帝这是什么意思,只是不管什么意思,她觉得自己死到临头了,宁晚桥磕了个头,“太子欣赏臣女,是臣女的福分。”
“若是朕下旨,给你与太子赐婚,为太子冲喜,你可愿意?”
宁晚桥进宫时,眼皮就一直跳。
原来是这个事吗?
她肯定不愿意!
刚从一个火坑出来,又要嫁给这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太子。
侯府还可以和离,若是入宫,日后她只能被打入冷宫吧?
这宫墙内,还不如直接让她陪葬呢,估计还能回原来的世界。
宁晚桥心底骂了一万遍,面上还是得磕头感恩:“皇上,能给太子冲喜,是臣女的荣幸,也是安武侯府的荣幸。只是,太子是储君,臣女嫁过人,即便是昏迷中的太子,臣女也配不上。但是臣女愿意,在五天内,让太子醒过来。”
皇帝冷笑:“你说得头头是道,朕看你是不想给太子冲喜罢了。”
宁晚桥道:“臣女自知配不上太子,不敢有想与不想的念头。臣女可以治好太子的病,让太子醒过来,皇上也好为太子择一位端庄秀美的世家小姐为太子妃。”
皇上道:“若是朕为了太子,执意要赐婚呢?”
宁晚桥听到皇上语气笃定,只怕自己再推托,估计下一刻会人头落地。
她又磕了一个头:“臣女二婚,太子金贵,不曾有妻妾,臣女只是怕玷污了太子金身。若是能嫁给太子,臣女自然感恩戴德,日日烧香,感谢圣恩。”
皇上道:“罢了,既然你现在不愿意,朕过段时日再问你。开了药方,让李公公带你出宫吧。”
宁晚桥忙跪谢,颤巍巍地写药方。
这回她是真心地害怕了,所以手抖不是演的。
站一旁的李公公,接过她的药方后,便道:“拿去御药房吧。”
“是。”一位太监出去了。
李公公送宁晚桥出去后,再次回到殿内。
皇上道:“刚才她的表情,都看清楚了吧?”
李公公道:“回皇上,奴才觉着,宁夫人并不认识太子。若是认识,方才应该看出来,床上躺的,不是太子了。”
皇帝点头赞同。
宁晚桥可以演戏,但一瞬间的眼神,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
在她看到床上的人时,没有任何迟疑,也没有任何惊讶,证明她相信了床上的人是太子。
—
宁晚桥死里逃生一回,直到站在宁宅门口,还惊魂未定。
秀茶和芙清过来扶她进前院正厅坐。
芙清倒了杯温水喂她喝下,她才觉得身子暖了些。
秀茶担忧地道:“小姐上回入宫,磕破了头回来。这回入宫,又被吓得失了魂魄似的。这皇宫,真是吃人的地方。”
可不是吃人吗?太子被人下药?皇后被人下药,她知道那么多秘密,指不定哪天就会脑袋搬家。
现在,她随时要被赐给太子冲喜。
刚才在宫里,她脑子也有点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