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琳拿出姐姐的架势,冷声地呵斥:“出门时,父亲交代过,不可在宴会上惹事。”
李清悦不耐烦地道:“我们不过是同宁大夫比试比试,又没有欺负她。”
宁晚桥面露不忍:“只是,我到底比李公子和周公子大八岁,以大欺小,实在不合适。”
“你!”没想到宁晚桥上来就拿年龄压他们,周子御气道,“比试比的是本事,不是年龄,你莫要用年龄羞辱我们。”
阮穆棱站出来,劝道:“清悦,子御,今日大家来玩耍,不过是图个开心,没必要上纲上线。”
在太后举办的探春宴上,宁晚桥一曲春色破土而出朦胧美的曲子,还是让皇子们都记住她了。
大皇子神色温和地打量宁晚桥,说道:“巾帼不让须眉,我看宁夫人未必会吃亏,不如公平比试,也算是一件乐事。”
三皇子阮穆尧哈哈笑几声:“正好,三局两胜,大家一同见证。”
投壶玩法简单,向一种特制的壶中投矢,谁投中多谁赢。
可是,宁晚桥的技术很差,除非壶就放在她脚下,她才有赢的可能。不然她今日就是输定了。
周子御和李清悦看到宁晚桥眼中浮现某种异样的眼神,他们太明白这种眼神是什么意思了,这是不自信的表现。
他们被蛇吓后,就开始怕别人嘲笑自己,只要看见别人低语,就怀疑对方在嘲笑自己软弱的模样。
周子御激宁晚桥:“你莫不是不敢?怕自己出丑?”
宁晚桥诚实地道:“不瞒周公子,我确实不会投壶,且百发百不中,手有自己的想法。”
大家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五皇子阮穆羡道:“倒是个伶牙俐齿的人。”
宁晚怡用刚好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她说的不假,安武侯府里就算投壶,他们姐弟也从来没有摸过箭。”
李清悦打定了今日要从宁晚桥身上找回尊严,可不会放弃,讥笑道:“若不然你认输,日后你见了我们,别叫公子,跪下叫哥哥,今日的比赛就此作罢。”
周锦画眼底闪过一抹阴狠,尽量心平气和地道:“叫哥哥这算什么,依我看,若是宁夫人输了,学狗叫。”
气氛有一阵的安静。
“小爷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长得人模狗样,没想到心思如此歹毒。一个女子,竟然让另外一个女子学狗叫。”
大家看过去,见下人抬着阮穆屹过来。
他倚靠在榻上,慵懒金贵,当真是像个被宠坏的世子爷。
大家没有想到阮穆屹会帮宁晚桥说话。
今日这场簪花宴,是为了皇族的贵公子们选妻。
见识过大皇子桃花眼的风流倜傥,其他几位皇子优雅矜贵,阮穆棱绝美近妖,突然见阮穆屹桀骜不驯、神态俊洒,贵女们怔忡地看了阮穆屹好一阵,才回过神。
李可琳也看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地对宁晚桥道:“没想到镇北王世子丰神俊美,不比太子差。”
“啊?”宁晚桥问,“李姑娘也见过太子?”
“见过。太子面目俊雅,飘逸若仙。我们这些人,不敢肖想太子。一直认定了荣大姑娘是太子妃。如今荣家倒了,很多姑娘蠢蠢欲动,都想嫁给太子。”
被阮穆屹当众斥责,周锦画羞赧,但是对方身份比她高,她只能干巴巴地行礼:“世子安。”
阮穆棱皱起眉头:“大哥的身体,可还好?”
阮穆屹道:“不好能出来?”他看向李清悦和周子御两人,“来,你们继续,小爷躺着欣赏。”
周子御和李清悦只能乖乖作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