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武侯府。
宁氏族人男丁,主事的,几乎都来了,围坐了满堂。
听到前日镇北王府上门来求娶宁晚桥,族长宁文福说道:“当日去平昌侯府谈和离,我瞧着桥姐儿不卑不亢,说话有理有据,日后定是个有大为的。没想到竟有如此造化。”
安武侯也没有想到,自己几个儿子,都是平庸之辈,没想到最不看好的女儿,二嫁还能高攀,顿时觉得自己的好基因都给宁晚桥了。
安武侯道:“今日找大家来,就是想商量商量,如何拒绝平昌侯和陈国公府。”
“我们选了镇北王府,其他的人,难道还敢刁难我们?”
“就是。人往高处走,怪就怪他们不如镇北王府的门第高。这镇北王府,以我们安武侯府现在的境况,那是要多大的命格,才能攀上这门婚事?”
族长说道:“选自然是选镇北王府了。就是桥姐儿,如今住在外面,太不成样子了。”
安武侯说道:“那日镇北王府上门提亲,我挽留她住府里。她无论如何都要回去同谭姨娘住,说不想住府里。昨日她母亲,已经派了几个丫鬟过去伺候她。那边的开支,一律也走安武侯府的公账。”
族长说道:“这件事做得也算滴水不漏了。若是日后出嫁,还是得回安武侯府出嫁的,让人家知道,镇北王世子妃,是我们安武侯府的姑娘。”
安武侯道:“这几日,便让管家找人来,把之前她住的院子,修缮一番。”
族长伸手阻止:“不可。怡姐儿如今住的院子,宽敞明亮,位置很好,就把这个院子让出来,重新修整,日后桥姐儿就从这里出嫁。”
宁司宸道:“那怡姐儿住哪里?”
族长说道:“自然是住到桥姐儿之前住的院子里去了。”
安武侯点头:“这样是最好的。”
族会散去,宁司宸跟着安武侯往康氏的院子去。
康氏听到族中商量,要把自己女儿的院子,让出来给宁晚桥住,便忍不住抓起水杯就要往下砸。
安武侯看着她:“你有什么可气的?若是桥姐儿嫁到镇北王府了,对司宸是百利无一害。”
宁晚怡却气愤地当场闹起来:“父亲,女儿不搬去她那个破院子。就因为她嫁得好,就要让女儿搬走?女儿不搬。谁来了也不搬。凭什么?”
安武侯道:“你要是像她那么有出息,别说院子。父亲都能跟族里说,让他们重新建造一座园子。”
“母亲,女儿不想搬。您跟父亲说一说,女儿不搬。平日她就压我一头,如今要出嫁了,还要抢占我的院子,凭什么?”
康氏到底心疼自己女儿,也看向安武侯:“怡姐儿一直住在那里,她习惯了,突然搬去别的地方,怎么适应得了?”
安武侯说道:“过去住上几天就适应了。不能拖延,明天你吩咐下人过去搬东西,半个月后开始动工。争取在半年内修整完。”
安武侯说完,便起身走了,宁晚怡对着安武侯的背影喊道,“父亲,女儿不搬,就是不搬,女儿不想搬。明天下人来了,女儿也不会搬。”
回应她的只有黑夜的沉默,安武侯已经往姨娘的院子里去了。
康氏见女儿歇斯底里,忙搂进怀里,“好了,别哭了,明天娘再去同你父亲说一说。”
身后的嬷嬷却道:“夫人不必说,老奴觉得这样挺好的。”
康氏问道:“如何好了?”
嬷嬷说道:“日后怡姐儿出嫁,正好从自己的院子里出嫁。”
康氏经嬷嬷这么一说,立即就明白了。
自家女儿最后会顶替宁晚桥出嫁,这院子修整了,到时候也是为自己女儿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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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街上,锣鼓喧天,长长的迎亲队伍,看不见首尾。
十里红妆,甚是喜庆。
街道两旁,站满了围观的老百姓。
“今日这娶亲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