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浓,贴身丫鬟过来禀报,宁晚桥并没有过来参加喜宴。
周锦画冷笑:“她定是不敢来,怕看到侯爷被人推搡着进入洞房,她来了怕是会心痛死。”
丫鬟又担忧地道:“小姐,可是侯爷之前说过,等娶您入门了,会纳她进府。”
周锦画把手帕揉成一团,咬牙愤恨地道:“她尽管进来。到时候我会让她晨昏定省,折磨死她。”
段云舟在大家一杯杯的恭贺下,慢慢被灌醉,走路都快要走不稳了。
小厮们扶着他往婚房去,他却挥手,朝另外一条路走去。
小厮忙道:“侯爷,错了,婚房在那边,太太也在那边。”
“没有错,我记得,我每天
都会被关在外面。”
每天都会被关在外面?小厮挠了挠头,十分不解。
跟在段云舟后面,很快意识到了什么。
只听见段云舟哐哐哐地拍门:“宁晚桥,快开门,你这个小心眼,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敢把我关在门外。”
“我告诉你,这辈子,你生是段家的人,死是段家的鬼。你想嫁给别人,除非我死。”
小厮等段云舟发疯得差不多了,才敢小声提醒:“侯爷,前夫人不住这里了,住在隆安坊。”
段云舟呆了一下,摇摇晃晃地道:“对,她生气了,回娘家了。备马,我要去她那里睡下。”
小厮犹豫地提醒:“侯爷,新太太还在婚房里等您呢。”
“不去不去,”他挥了挥手,“什么新太太,我要去找宁氏,备马。”
还一直在等着洞房的周锦画,听到下人来报,说段云舟不过来洞房了,而是骑马去找宁晚桥了。
气得她当场扯下彩冠,摔到地上。
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因此凌乱不堪。
“宁晚桥这个贱货!”周锦画用力扯嫁服,“都和离了,还要勾引侯爷。她肯定是给我个下马威,警告我。”
丫鬟忙道:“小姐别扯了,先别生气,这都是新婚之物,万一扯烂了,侯爷要是问起,小姐怎么解释?”
“不洞房了。”周锦画伸手又要拂去桌子上的合卺,“都不洞房了,要合卺来做什么?也没有人要跟我喝合卺酒。”
丫鬟急忙又上去拦,“小姐,别,侯爷若是知道了,会觉得小姐脾气不好的。”
—
月黑风高,凉风瑟瑟。
黑夜笼罩郊外奢华的庄子,几个侍卫正在轮班换值。
刑讯室的人昏昏欲睡,都打着哈欠。
宁晚桥上次逮住的三个人,被带到这里后,一直被吊起来,脚不沾地。
特别是那个黑衣男人,双臂已经脱臼了,受了各种酷刑,还不肯供出是谁派他过来杀宁晚桥的。
侍卫又是一鞭下去,黑衣人后背的肌肉,在抽打之下,出现了一道红色深沟。
他疼得闷哼了一声,刑讯室立刻充满了血腥味。
“快说,是谁命你绑宁夫人的?”
侍卫又是一鞭子打下去。
旁边的两名丫鬟,已经被打晕过去。
这时,一位侍卫提着饭盒进来,招呼道:“过来先吃点,吃饱了再审。”
“饿死老子了。”侍卫鞭子一扔,跟着同伙们坐到角落里,狼吞虎咽起来。
两人刚吃饱,正准备起来,忽然看见身后一道背影,黑衣人凌厉的目光,似乎焚烧着他们。
刀光剑影,你来我往,很快黑衣人和丫鬟们逃出了庄子。
丫鬟们回去跟主子复命,但黑衣人却朝城门口飞去。
任务失败,被一个女人算计,叫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所以,他得把宁晚桥杀了,才能解气,同时也算任务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