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征礼由男方家请两位或者四位女性亲戚,会同媒人,带着商量好的聘礼,到女方家中。
皇家给宁晚桥这个准太子妃的聘礼是二百抬。
包括黄金五千,白银万两,金银器皿,上百匹蜀锦,上百匹缎子绸子,金累丝的首饰盒,金嵌玉石宝石珠子所制的花卉盆景若干,每一样光是拿出来,就够叫人看直了眼睛。
厚厚一沓足足有三寸的礼单,一样一样对照下来,也够叫那些有皇子娶亲的妃嫔眼红。
聘礼以金如意做为头抬,一路自皇宫抬入安武侯府大门。
抬着大礼的官差一身红妆,浩浩荡荡的自清早出发,直至正午,跟在最后的官差还没有开始启程。
声势浩大,真真正正的十里红妆。
当初大皇子和二皇子娶亲的时候,两个人加起来的大礼都没有太子妃的多。
老百姓们站在路两边围观,望着声势浩大的场面,都在议论纷纷。
一直到申时,聘礼才全部送到宁晚桥的院子里。
安武侯和族中的伯母婶婶们,看到院子里已经摆得满满当当的聘礼,以及宁晚桥的嫁妆,还有其他宁晚桥关系好的夫人的添妆,只道还好之前把院子扩大了,要不然还真装不下。
康氏眼底地妒意快要控制不住了。
宁晚桥嫁给太子,安武侯府东拼西凑,给她凑够了一百二十抬。
而自己的女儿,因为嫁得差一些,安武侯府就让宁晚怡少要一些,只给准备半份嫁妆,三十二抬。
为了凑够一份嫁妆,她自己东拼西凑,总算给女儿凑够了一份嫁妆,六十四抬。
至少看上去体面一些。
杨淑人说娶的是继室,又一直哭穷,说他们左都御史府不过是个中等人家,比不得他们安武侯府有底蕴,给的聘礼只有四十八抬。
说到底就是因为握着她的把柄,所以故意这样轻视她的怡姐儿。
宁晚桥这边热热闹闹,金碧辉煌,琳琅满目,所有人都关心她。
而自己女儿,聘礼和嫁妆加起来才一百一十二抬,冷冷清清,也没有人过去问候和关心。
康氏看着妯娌围着宁晚桥关心个不停,越看越气,沉着一张脸来到宁晚怡的院子,看到宁晚怡在安安静静地绣香囊,上去一把扯过来,针线划破了宁晚怡的手指,瞬间流出一点红色血液。
“母亲,你做什么?”宁晚怡把手指放进嘴巴里,把血吸掉,瞪着康氏。
看到女儿一副事外人似的,康氏气更不打一处来,“做什么?你看看你自己,好好的一个大小姐,非要给人当继母?你再去看看她那边的院子?多热闹啊?多奢侈啊!你呢?绣绣绣,母亲看你是被下降头了。”
宁晚怡撇了撇嘴,“母亲,她嫁她的,我嫁我的,又互不相干,关我什么事情?”
“互不相干?”康氏道,“母亲从小对你寄予厚望,你看看你,你竟是连她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康氏说着便上手去掰开宁晚怡的嘴巴和眼睛,“你是不是被她下药了?是不是?若不然怎会变得像换了个人?你告诉母亲,你到底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宁晚怡烦躁地推开康氏:“母亲,你别说了。左都御史府已经送聘礼来了,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何必一直闹来闹去的?”
康氏跌坐在地上,宁晚怡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她不能告诉母亲,她要好好守住秘密,若是母亲知道了,肯定会误事。
婚事已经快要到了,她只要再忍忍,母亲日后一定会知道她为何这样选择的。
到时候宁晚桥嫁入皇家,她也会嫁入皇家,谁也不能轻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