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入洞房!”
跨过火盆,宁晚桥再次坐到了暖阁内的喜床之上。
阮穆宁在前院招待客人,四周都是各宫妃嫔和皇帝的眼线,她不能直接摘下冠服,只能继续坐在床上等阮穆宁来。
方才拜堂的时候,她还隐隐约约闻到了阮穆宁身上有血腥味。
心中的疑惑,还是得等阮穆宁来了再一一问过。
—
大皇子府中院正厅。
翁贵妃板着脸看着跪在地下的喜婆和轿夫,还有去迎亲的一众人。
“只是这点小事,你们都办不成,养你们有何用?”
喜婆解释道:“娘娘请恕罪,奴婢们已经把顺康侯府的喜轿跟安武侯府怡姐儿的喜轿换过来了。谁知道太子的护卫又让我们检查新娘子有没有抬错。原先我们还能辩解两句,可左都御史府的喜轿,刻了字的,我们没有办法,又让他们把安武侯府怡姐儿的喜轿抬走了。”
翁贵妃揉了揉眉心,早就听说这个杨淑人是个一毛不拔的,没想到连喜轿也要刻上自己的安姓。
“娘娘,大皇子回府了。”
丫鬟的话刚落下,阮穆隐已经迫不及待进来了。
“母妃,宁侧妃可是已经在房中了?”
语气里隐隐听出一股喜悦来。
翁贵妃见儿子这样子,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阮穆隐看了一眼中间跪着的十几号人,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这是怎么了?”
喜婆和下人们连忙磕头:“大皇子饶了奴婢,大皇子饶了奴婢。”
阮穆隐一看这情况,再看翁贵妃阴晴不定的脸:“难不成顺康侯府的喜轿跟安武侯府的喜轿没有换成?”
翁贵妃解释:“换成了,只是太子的护卫从中作梗,又被左都御史府的人换回去了。”
阮穆隐呆住:“也就是说,宁晚桥去了左副都御史府?她妹妹去了太子府?儿子还是娶原来的这个?”
“到底我们也不算亏。若是太子看见这么个蠢货进自己府中,比我们更恼火。”
翁贵妃安慰着自己,也安慰儿子。
最后又开始心疼自己给宁晚桥的手镯,那可是母亲给她的传家之宝啊,翁家传给儿媳妇的。
当初她想等大皇子妃柳青生下一儿半女,再传给柳青。后来为了稳定宁晚桥,又忍痛割爱,想着日后宁晚桥是大皇子府的人,左手倒右手,所以给了宁晚桥。
如今真是人财两空,不落一点好。
阮穆隐却笑起来,太子比他更惨,就是最好的结果。随后挥手散退下人,只让贴身的照顾。
“母妃请勿动怒。太子今日遇到刺客的事,可是母妃安排的?”
翁贵妃大吃一惊:“太子遇刺?”
“在接亲回来的路上,我们去救火,有黑衣人趁浓烟看不清路围攻太子。”
翁贵妃吓了一跳,忙检查自己儿子:“你可有事?”
“儿子受了些皮外伤,并无大碍。”阮穆隐看翁贵妃如此,“难道刺客不是母妃安排的?”
“新婚大喜的节骨眼上,母妃怎么会让人去刺杀他?你父皇要怪罪起来,即便母妃再受宠,第一个怀疑的是我们。”翁贵妃也琢磨起来,“是不是二皇子?”
阮穆隐脸色阴沉:“极有可能。若是太子死了,儿子是最大的嫌疑人,而他却能坐收渔翁之利。”
翁贵妃只觉得今日精力交瘁,连日来白忙活一场,又回到原地了:“今日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你可想好去哪个侧妃的院子?”
“既然都一样,前半夜先去浮香苑,后半夜再去翠和院。”
浮香苑是工部员外郎夏家的女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