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桥知道谭氏是为了她好,怕她又像在平昌侯府一样,因为不主动讨好段云舟,又被冷落。
“阿娘,我自有分寸。”
丫鬟们搬来了杌子,宁晚桥跟谭氏坐在院子里,母女两个面对面。
“我对阿娘和弟弟是真心的,也不想伪装。与其他人的相处,很多都是伪装起来,故意让人看见的。”
“阿姐。”宁司远站在院门口,穿着宏武学堂的黑色院服,眼中满是惊喜,“阿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宁晚桥笑了笑:“刚和阿娘坐下。今日怎的回来那么早?”
“圣上要祭祀,学堂便放了我们回家。”
宁晚桥让丫鬟搬杌子来,再在旁边烹茶,难得放松,她也就无拘无束。
宁司远坐下,没有看见阮穆宁,便问:“今日阿姐只一人回家?”
宁晚桥把丫鬟烹好的茶递给他,“太子不知道我回来。我若是请太子跟我回来,他定会百忙中抽空的。”
宁司远接过喝下:“太子不来我们宁宅,也情有可原。本就应当同阿姐回安武侯府的。”
看来宁司远和谭氏都误会阮穆宁了。
阮穆宁当初冒着被皇上降罪的危险,半夜扮太监来看她,不可能会因为谭氏曾经是妾,所以不来宁宅。
“太子身份虽然高贵,但他不是那等轻贱别人的人。阿姐一个人回来,也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情跟你们说。”
宁晚桥挥了挥手,命凡霜和芙清到外面守着,别让人偷听。
如今康氏送给她的丫鬟,还在府里干粗活,替她养马、看护药园。
宁司远和谭氏见宁晚桥谨慎的样子,便知道定是极其重要的事情。
宁晚桥道:“这件事情,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不论如何,都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
宁司远和谭氏认真看着她。
“如今我嫁给太子,自然要为自己谋算。前些日子,我命人去找了好多铺面,打算开办女子学堂。”
谭氏第一反应便是:“你办女子学堂做什么?浪费那钱,劳心劳力。如今你是太子妃,只需要生孩子稳固自己的地位,熬到太子登基,日后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这就是女子最大的荣耀。”
宁司远虽然也不解,但直觉宁晚桥这么做,定是有她的道理,故而按下不解,等待她的下文。
宁晚桥便顺着谭氏的话道:“阿娘说的是。太子如今不过十九岁,皇上龙体安康,若是等到太子登基,也不知何年何月。等待的这个过程,是个变数。”
宁司远道:“阿姐说的是。若是这期间,太子再纳家世地位高的太子嫔,只怕阿姐不一定能等到太子登基的那天。”
谭氏一听,慌了起来:“这可怎么办?如今远哥儿也才十一岁,安武侯府那边也没有什么出息的兄弟帮衬。桥姐儿,你想个办法,把你父亲的官职升上去,让你父亲帮着你。”
“不可!”宁司远急道,“阿姐才刚嫁入皇家,况且皇上最忌讳外戚干政,这是往皇上的心窝子捅。”
宁晚桥没想到才十一岁的宁司远,已经有这等观察了,她摸了摸宁司远的头:“不错,以远哥儿这等才智,将来可以做一个文武双全的武将。”
宁司远尴尬地别过脸:“阿姐,我已经快十一岁了,别这样摸我的头。”
宁晚桥好笑地笑起来,到底还是一个害羞的小朋友。
“那远哥儿可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