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都没有了,她做的梦,就是黄粱一梦。
康氏跪着趴在地下,埋着头,还好别人看不到她的表情和眼睛,不然一定会发现她把恶毒和恨意全露出来。
皇帝眼底也露出惊诧,宁晚桥果真是个果决的,事到临头,还能临危不乱。
李公公道:“请谭夫人回话。”
大家又把目光聚在谭氏身上。
这是翁贵妃的唯一筹码。
康氏知道宁晚桥最信任谭氏,所以根本就没有警告过谭氏。
如果这个时候谭氏一口咬定宁晚桥性子变了,可比她的话有说服力多了。
谭氏额头趴在地上,颤颤巍巍地道:“太,太子妃是个懂事孝顺的女儿,以前是,现在也是。太子妃是民妇生的,民妇最了解太子妃。”
谭氏的话说完,康氏和翁贵妃顿时觉得失去最后一点胜算。
谭氏一向唯唯诺诺,心疼女儿。
现在知道自己女儿早就死了,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不可能不趁机让相师做法,把自己真正的女儿找回来啊。
谭氏道:“太子妃一向以德报怨,不管别人对太子妃怎么不友好,太子妃也从来没有过怨言。”
康氏冷笑,刚才她吃的毒药,以前宁晚桥骗她的银子和仆从,这就是以德报怨?
相师道:“陛下在火神庙受伤,镇水神兽断成三半,封溪民不聊生,而猛虎横行,百姓流离失所,这都是神明在启示。水妖法术厉害,陛下万不可心软啊。”
皇帝沉默许久,点了点头:“相师所言极是。在太子回京前,太子妃软禁在太子府,待太子回京后再定夺。翁贵妃使用巫蛊之术,夺去封号,暂时软禁在景阳宫,明日早朝再议。”
翁贵妃忙求饶:“皇上,嫔妾是冤枉的,嫔妾冤枉啊,请皇上明察,嫔妾冤枉啊。”
阮穆隐和柳青跟着求饶。
“父皇,母妃一定是冤枉的。这么多年来,母妃待人和善,对父皇百依百顺,从没有跟父皇生过气。父皇明察啊。”
皇上只是冷眼看着底下的人,挥手让太监送翁贵妃回去。
嫔妾们有的暗喜,有的觉得皇上心肠如此冷,曾经宠冠六宫的翁贵妃,就这么被夺去封号,软禁起来,不免兔死狐悲,同命相怜。
皇上道:“打理后宫的事,由刘贤妃暂时代劳。”
周锦澄和阮穆邢对视一眼,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大家一一出宫,
宁晚桥离开之前,又被太监带到了御书房。
她不解,跪下行礼后,皇上晾了她好一阵,才道:“起来吧。”
“谢皇上。”
她起来的时候,头晕目眩,差点踉跄,还好及时稳住了脚跟,让自己站好。
“木偶是你放入贵妃宫里?”
宁晚桥的耳边回荡嗡嗡作响的责问。
“皇上明鉴,臣媳住在宫外,不可能入得了宫害娘娘,更没有理由害娘娘。”
皇帝坐在上座,双目微闭。
“明鉴?”
“皇上福寿绵延,惠荫子孙,臣媳与太子才能那么快有孩子。”
皇帝冷哼一声,“惠荫子孙,太子对你可当真是周到。”
宁晚桥有些惊慌,难不成皇帝知道她并没有怀孕?知道阮穆宁让她假称怀孕,就是多一道保障?
“皇上说的话,让臣媳惶恐。太子是臣媳的夫君,对臣媳周到是理所当然。臣媳为了回报太子,尽心尽力地保护好腹中的胎儿,不敢怠慢。而他,也是皇上您的孙子,臣媳更不敢轻视。”
皇帝这才挥手赐座。
“朕是想和你做笔买卖,你看如何?”
“臣媳惶恐,皇上是君,臣媳不敢以下犯上,理应唯命是从。”
皇帝缓缓道:“朕保你下来,日后太子登基,再许你后位。并发召,只要你活着,太子都不可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