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氏如今出门,都是左右簇拥,没有了先前的胆怯和拘谨,接人待物也显得大方得体。
迎她和阮穆宁进府后,谭氏会主动跟阮穆宁交谈,而且言谈之间还有亲切和关怀。
跟他们话家常后,谭氏便让下人准备饭菜,展现作为许国夫人的威严和周到。
吃饱后,谭氏又私下跟她说了几句体己话,询问她身体怎么样?
宁晚桥耐心地回复,让谭氏放心,什么时候要孩子她心里有数。
谭氏也就不再过问。
送她和阮穆宁出府前,谭氏忽然说挺想宁司远的。
宁晚桥偷偷透露:“太后的寿辰准备到了,到时候各国使臣以及藩王们会入京祝贺,远哥儿会跟世子一起回京的。所以,阿娘很快就会看见远哥儿了。”
“那就好,那就好。”谭氏眼眶红了,声音带着开心的颤抖,“阿娘的心愿就是看到你们姐弟平安。”
这么晃悠悠的到了元宵节,陈国公府那边来消息,说安氏生了,受了一些罪,好在母子平安。
陈国公府办满月酒的时候,宁晚桥简装出行去参加。
府里极其热闹,陈国公和夫人,以及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逢人便说孩子像小时候的父亲,一个模样出来的。
宾客们也都开心地逗着襁褓里的婴孩。
小婴孩就哇哇哇叫,手舞足蹈,把宾客逗得哈哈大笑。
卫明耀初为人父,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
宁晚桥和蒋氏去安氏的院子里看她,安氏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眼下的淤青也没有了。
蒋氏笑道:“你生了孩子还是和姑娘一样,水灵灵的。”
安氏头上包着布巾,双颊红润,笑起来宛如一朵娇艳的海棠花。
安氏舒心道:“上回你们来之后,姨娘那边倒是消停了许多。”
宁晚桥问:“大少奶奶生孩子的时候,可是受了一些苦?”
“女人生孩子嘛,多多少少都会受一些苦。孩子比较大,他出来的时候耳朵伤了。不过不碍事,大夫用药后,两日就好了。”
蒋氏回想起自己生孩子的当日,颇有余悸地道:“我生孩子当日,真是撕心裂肺,我的心,我的肝都要被掏空了。叫得整个院子的人都怕了。我们老爷在外面听后,还问真的有这么痛?”
宁晚桥听得背后发凉。
安氏见她如此,笑道:“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兴许太子妃生产的时候,会比我们好。”
蒋氏亦道:“东宫就你一个人,不像我们那么多腌臜事。你就放宽心吧,有太子陪伴你,不会受那么多苦。”
宁晚桥现在暂时不想要孩子,只是微微点头。
安氏叹道:“如今我也算是过来人了。太子妃怀孕后,若太子不提要侍妾伺候的事,太子妃可千万别提,别给自己找罪受。”
宁晚桥问:“那位姨娘也准备生了吧?”
“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情。”安氏语气挫败,“男人啊,其实有时候都一样。前些日子母亲和祖母来府里探望我,跟我说了好多话。为母则刚,如今我也不要总去想着顾全大局,自己先顾好自己吧。”
宁晚桥道:“卫大人比很多人都强的。”
安氏道:“说到底,我心底偶尔也会希望他偏爱我,跟婆母和老夫人抗议侍妾的事。”
蒋氏道:“男人有本事,不代表他品行好,也不代表他能处理好后宅的事。就拿我们老爷来说,能力是有的。但面对后宅的时候,处理事情便开始犹犹豫豫,和稀泥,还得我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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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穆宁最近早出晚归,披星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