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点过来接你,先送她回去。”陆沉渊手推着轮椅,要送顾一离开。
心里对顾一的不请自来厌恶至极,看着那么要强的人,躺在地上撑着手臂,挪向轮椅,又勾起一丝怜悯之心。
林烟冷冷地说:“不需要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推着轮椅,背对着她的陆沉渊,身形一顿,停住脚步,背影被阴霾笼罩。“我叫你在这里等我,听不懂话?”
陆沉渊的声音已经温柔尽失,又冷又硬,林烟心乱如麻,她仿佛被摘掉了所有力气,不敢也不愿这时候跟陆沉渊耍性子。
如果这时候跟陆沉渊吵起来,最开心的肯定是轮椅上的女人。
陆沉渊出了病房,便松开轮椅。
顾一带来的保镖马上去推,被顾一的眼神煞了下,仿佛在说,要你多管闲事。
一直送到楼下,顾一在轮椅上木然的坐着。
陆沉渊神色凝重。
“为什么要来找林烟,我到底要说几次,这件事跟林烟没有关系,你还来找她干嘛?”
面对陆沉渊的质问,顾一虽然早就料到,心脏还是像细针被戳了一下。
“可是她已经都跟我承认了!该说的都跟我说了,我让她道歉。”顾一手捂着嘴,憔悴的样子不堪一击,“谁知道,她气急败坏,我太天真了,只是想要一句道歉,她下手会这么狠。”
她卑微至此,顾一逗瞧不起自己,如今沦落如此,会用这种手段,去换来陆沉渊的同情。
陆沉渊点了根烟,心乱如麻,女人堆里是非多,第一次彻底领会到了。
“跟她没有关系,不要再来找她了,以后有什么事情跟我沟通,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件事很林烟有关系,她能力有限,你让她拿什么对你负责?嗯全算在也头上好了,因为我的失误,让你遇险。”
陆沉渊又一次强调,顾一心碎,陆沉渊就是这样,无止尽的偏袒着那个女人。
她苦笑出声,“跟你沟通,打你电话你不接,信息也不回,除非你答应我,只要我联系你,无论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我都要找到你,沉渊这不是威胁,是绝望了给我一点希望,再坚强的人,面对这样的变故,也会受不了。”
顾一拽住他的手。
陆沉渊有些不悦。
是啊,这样的变故谁能接受的了,母亲的强势咄咄逼人,顾一的紧黏猛追。
他只想跟林烟平静的生活,一遍遍的要接受外界的洗礼。
偌大的停车场,安静可怕。
陆沉渊甩开了顾一的手,骤然声音带着阴狠的厉色,“你继续搞事情,我也受不了,别把我的同情心都给作没了,我不管林烟今天有没有推过你,有她在的地方,我希望你最好远离。”
刚刚还一切都好,现在面对陆沉渊态度得骤然生变,顾一措手不及。
纤长的手指紧抠着胳膊上的纱布,伤口的痛,强迫她清醒。
“陆沉渊你搞清楚,我才是受害者,她手指着盖着绒毯的腿,你们才是施暴者。”
陆沉渊:“施暴者都已经被抓了,大概率这辈子他们否不能活着出来。”
顾一失望的摇了摇头,“因为一个女人,你变成了推卸责任的懦夫,陆沉渊你让我越来越陌生。”
陆沉渊不替自己辩驳,他是不愿意嘿顾一想要到的结果。
顾一被保镖抱上车,陆沉渊坐上了副驾驶,两人沉默一路无言。
车子开向医院的路,顾一改变主意。
“送我回家,已经没什么康复的意义,任人宰割的烂肉而已,睡都可以肆无忌惮的侮辱我,欺负我。”
她说的不是气话,陆沉渊一次次的让她心寒,她越来越看清形势。
林烟一天不除,这块绊脚石的根基就会越来越稳。
想要嫁给陆沉渊,林烟才是最深的一根刺,她必须要拔出来,哪怕鲜血淋漓,也无所谓。
陆沉渊依旧吩咐司机,“送顾小姐如医院。”
“陆沉渊!!”
顾一大声呼唤他的名字,不满道:“我还去医院干嘛?陆沉渊你真的关心我,也不会我住了这么久的院,你只来了两次,那边一个营养不良,你能整夜的去陪。”
她在嫉妒,崩溃,发疯的吃醋,那种委屈感弥漫进整个心脏。
陆沉渊松了松领带,微微闭上眼睛,头靠在真皮座椅上,疲惫又倦怠。
“我们不如直接点吧,除了我娶你,你才会甘心,对吗?”